“回稟兄長,確實如此。”裴仁基趕緊頓首說道:“也不知道是那裡走漏了風聲,這件事已經在東都城裡傳開了,小弟也成了皇城裡的笑柄。”
“是不是你家裡有什麼人走漏了風聲?”裴矩追問道。
“不可能,小弟自信家教還算嚴格,家裡人不敢胡亂嚼舌頭。”裴仁基回答,又道:“或許是應良侄子那裡不小心漏風,但小弟絕不敢怪他。”
“放屁!”裴矩罵了一句髒話,怒道:“應良侄子正戴罪在身,怎麼可能主動往自己身上攬事?給外人找把柄整他?這件事擺明了是蕭懷靜乾的!這都看不出來,蠢貨!”
“蕭……,蕭懷靜乾的?”裴仁基的臉色大變了。
“當然是他乾的,這時候應良侄子身上髒水越多,對他就越有利!”裴矩沒好氣的喝道:“這麼做,還可以讓你陷入難堪境地,引誘你對應良下黑手,一箭雙鵰你懂不懂?”
“蕭——懷——靜!”裴仁基的額頭上青筋開始暴跳了。
“你別急著去見弘策賢弟了,先去見蕭懷靜。”裴矩飛快吩咐道:“去告訴他,你來求我原諒,被我趕走,在他那裡借酒澆愁,然後把他下一把的打算弄清楚,再告訴我。”
裴仁基趕緊答應,裴矩則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道:“別說我是對應良侄子偏心,我也不怕明白告訴你,應良侄子是為了替我做事,才不幸被來護兒牽連,我也得防著蕭懷靜和他背後的人往我身上潑髒水。這件事幹好了,我可以考慮寬恕你,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到時候再想求我寬恕,我就是想再寬恕你,也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了。”
…………
有了家主的這番交代威脅,裴仁基這次終於不敢再耍花樣,離開了尚書檯後,馬上就無比老實的跑到修行坊去見蕭懷靜,結果也與在尚書檯截然相反,裴仁基在小蕭國舅府上受到了無比熱情的接待,小蕭國舅不僅親自把裴仁基請進了後堂設宴款待,還安排了好幾名的美貌侍女侍侯裴仁基飲酒,對裴仁基極盡禮遇,敬若尊長。
到底是在官場上廝混了幾十年,政治智商雖然有些偏低,但最起碼的官場演技裴仁基還是有點,坐在席間一直都是長吁短嘆,滿面愁容,小蕭國舅見了當然要見縫插針,好心打聽裴仁基是為了何事煩惱?裴仁基則按照裴矩的指點,說自己剛才去了尚書檯拜見裴矩,結果卻被裴矩趕出了門外,小蕭國舅聽了當然是心中狂喜,臉上無比驚訝的說道:“怎麼可能?裴左相怎麼能如此對待你德本兄?你和他,可是同族兄弟啊?”
“還不是你害的?”裴仁基嘆了口氣,道:“那天我那不孝女兒,和我鬧翻了以後,就住進了陳應良家裡,還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給了陳應良,陳應良又把事情捅到了族兄那裡,族兄就勃然大怒了。還有弘策,也和我絕了交。”
滿臉難以置信的驚訝了幾句,小蕭國舅又乘機煽風點火道:“德本兄,恕小弟直言一句,你這幾位同族兄弟,對你的態度,似乎遠沒有對陳應良那麼重視啊?一個十七八稈子打不著的外姓侄子,把他抬上右武衛大將軍的重職就算了,竟然還為了這麼一個外姓旁支與你絕交,把你趕出門,這還能叫同族兄弟嗎?”
裴仁基不答,只是一個勁的喝著悶酒,小蕭國舅用眼色示意侍女盡力給裴仁基灌酒,待到裴仁基逐漸酒力不支時,小蕭國舅才神秘兮兮的對裴仁基說道:“德本兄,有個訊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到——據小弟所知,今天有一道彈劾陳應良的奏章送到了陛下面前,奏劾陳應良在楊玄感叛亂及北上平定汾水賊亂時,曾經兩次擅自提高賞格,收買士兵,意圖不軌。”
裴仁基停住喝酒動作,盤算了一下才問道:“陛下看到奏章後,是什麼反應?”
“當然是勃然大怒。”小蕭國舅微笑說道:“此外,昨天也有人上表彈劾來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