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軍攔住,苦戰中,樊虎先是被流矢射中,繼而戰馬被砍死,落馬後就沒有站起來,被潮水一般湧上的瓦崗賊兵直接亂刀分屍。
當見到木蘭時,張須陀全身已經有十多處傷,盔甲也破了,從右側頭部傷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頭髮,左肘關節粉碎,動彈不得,右腿、背部也一直血流不止,木蘭大哭著質問張須陀為什麼要來救她?張須陀笑而不語,只是用刃口殘缺的橫刀指出了突圍方向,然而就在這時候,一支羽箭突然飛來,準確射中張須陀的戰馬眼睛,戰馬吃疼人立,將重傷的張須陀掀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大地。
“大帥!大帥!”無數的驚恐叫喊聲同時響起,一個身影還迅速撲向了張須陀,一邊攙扶著張須陀起身,一邊帶著哭腔喊道:“大帥,你快上我的馬!”
“是你?”張須陀認出了攙扶自己的人是王玄策,再看到奉命跟隨自己親兵隊行動的王玄策臉上身上的鮮血和手裡的帶血橫刀時,張須陀頓時笑了,道:“真不愧是陳小子麾下的人,是條漢子。可惜,老夫沒聽陳小子的良言相勸,也沒聽你的善言提醒。”
“大帥,這些話以後再說,你快上馬!”王玄策哭著把張須陀硬撐上自己的戰馬,張須陀拒絕間,又有一大股賊軍從側面衝來,衝進了張須陀身邊隋軍人群展開混戰,木蘭及隋軍將士被迫迎戰,張須陀也永遠的失去了重新上馬的機會。
儘管遍體鱗傷,張須陀仍用力站穩,幾個敵兵迎面衝來,一個賊兵大喊著掄起尖銳的長矛向他前胸猛刺,張須陀右手的橫刀一閃,從賊兵的左肩砍至胸口,但與此同時,另一個賊兵的長矛卻刺中了他的脖頸,頓時噴出的鮮血化作熱雨沿著身體流淌,木蘭和王玄策哭著奮力與敵兵交戰。張須陀搖搖晃晃,把刀插在地上,緊抓刀柄,支撐著身體,艱難命令道:“木蘭,帶上人先走,老夫給你們殿後……。”
話沒說話,卟一聲響,一柄長矛從張須陀的後背刺入,穿過早已破碎不堪的背甲,刺入張須陀的後心,直入心臟,張須陀奮起神力,回身一刀將來敵脖頸割斷,卻再沒有力量躲閃從側面刺來的長矛,長矛從肋下鑽入張須陀的身體,鮮血象紅蛇一樣,不斷從後心傷口湧出,張須陀那染血的頭顱,也終於無力的垂下…………
被無數賊兵纏住的木蘭早已泣不成聲,卻被越來越多的賊兵逼得距離張須陀越來越遠,王玄策帶傷衝回張須陀身旁,奮力砍翻偷襲張須陀的瓦崗士兵,又把張須陀高大的身軀背到了背上,試圖揹著張須陀突圍,然而還沒有走出三步,王玄策就又被無數的瓦崗賊兵包圍,為首一將大喝道:“交出張須陀,饒你不死!”
“呸!”王玄策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向了那賊將,那賊將大怒,喝道:“殺!”
“且慢!”瓦崗賊兵紛紛挺槍的關鍵時刻,喝止聲音及時傳來,制止了賊兵動作,緊接著,一個黑臉的書生打馬出現在了王玄策的面前,笑道:“這小子我喜歡,要活的。小子,我叫李密,我喜歡你這份忠勇,身邊也正缺你這樣的人,我答應你,只要你投降,我就不讓士兵侮辱張須陀的屍體,還讓他入土為安。”
張須陀的身體在王玄策的背上逐漸冰冷,王玄策稍一躊躇走神間,耳邊風聲突響,一隻拳頭突然砸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把他直接打昏過去,帶著張須陀一起砸翻在地,瓦崗軍一轟而上間,李密又笑著說道:“別傷這小子的性命,帶回去。”
“張須陀死了!張須陀死了!”
叫喊聲穿過亂戰的血雨煙雲,震動了交戰雙方的耳膜,無數的人呆若木雞,無數的人難以置信,不管是齊郡將士,還是瓦崗士兵,一時半會間都難以相信這一事實,哭喊聲與歡呼聲此起彼伏,而做為瓦崗軍的首領,翟讓更是激動得跪在地上,以拳錘地,放聲大哭,“張須陀死了!終於死了!終於死了!這個老不死!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