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他那副隨性的性子,不知道要將西昌治理成什麼樣子呢!
“這事兒…是舅舅欠考慮了…”柴錦年一邊撓頭抓耳,一邊陪著笑說道。
不知道為何,在這個外甥的面前,他總是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他這外甥不像他的爹孃,反而像足了先帝爺,他的父皇。那沉穩清冷的性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故而,每每與他同處一室,他這個當皇舅舅的,就像見到仙逝的父皇一樣,顯得拘謹不安。
柴慕璃聽完了皇帝的教誨,正要起身告退,卻見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走進殿內,急急的稟報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她來做什麼?沒瞧著朕正忙著嗎?”一聽是那個女人要見他,柴錦年就使著小性子板起臉來。
要說這西昌國的帝后,還真是一對怨偶。一個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被迫與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分開高嫁。一個為了先皇遺命,不得已放棄心中至愛勉強求娶。昔日的這一門親事,可是惹來了不少的非議。
成婚之後,帝后表面上相安無事,背地裡卻勢如水火。加上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帝后之間就徹底的決裂了。
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就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柴錦年在聽聞皇后求見之後,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然而,那皇后白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知道皇帝不願意見他,卻帶著幾個嬤嬤硬闖了進來,身穿著朝服就往柴錦年的面前一跪,冷著臉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不願意見到臣妾,可是臣妾有件事,不吐不快。”
揉了揉發脹的額角,柴錦年將頭瞥向一邊,不肯瞧她一眼,道:“你還有沒有規矩,嗯?御書房也是能隨便闖的嗎?來人,將皇后送回宮去。”
“皇上…”白皇后見伏低做小不管用,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將上前來請人的太監給推到了一邊。“皇上,就算是冒著大不敬的罪名,臣妾也要說。軒兒他到底哪裡做錯了,你這個做父皇的要如此埋汰他!不幫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要處處維護一個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此次去皓月國,明明就是為軒兒求娶公主,可偏偏叫他給生生的搶了去。他眼底到底還有沒有臣妾這一國之母,還當不當臣妾是他的長輩?!”
白皇后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漲得通紅,死死地盯著一旁的柴慕璃,恨不得撲上去將他的臉撕爛。
她就不明白了,她這個一國之母,在他們舅甥倆眼裡,竟然還不如一個逝去多年的死人!這麼些年來,她可是將柴慕璃當成自個兒的兒子一樣養著的。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妄想跟她的兒子搶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你說什麼蠢話!這樣的話,也是你這個母儀天下之人能說得出口的?!”柴錦年見她出言侮辱柴慕璃,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白皇后見到他這般維護柴慕璃,氣就不打一處來。“皇上…你也忒偏心了一些。皇妹離世這麼多年,難道臣妾彌補的還不夠嗎?為何你要這般對我們母子!我可憐的軒兒,一直將他當成是推心置腹的親兄弟,可是他呢,做了什麼?他竟然堂而皇之的篡改旨意,搶了軒兒的親事…”
聽著白皇后的哭訴,柴慕璃只覺得好笑。與皓月國的聯姻,本就沒有指定哪一位皇子。更何況,柴慕軒本就沒有成婚的打算,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表弟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這位舅母卻對他橫豎看不順眼的,還真是一廂情願呢。
“住口!”柴錦年見她越說越不像話,就火了,大聲的斥責道:“白如鳳,朕忍了這麼多年,算是受夠了!你如此無理取鬧,究竟要到什麼地步才肯罷手?!璃兒他有什麼錯,你要這般的胡亂指責!朕對自己的外甥好一些,難道也有錯?當年,若不是因為你從中作梗,皇妹她也不會…沒想到,這麼些年來,你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