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細碎的灑在馬車和每一名騎士身上,斑駁陸離。
“哎呀,大姐啊,這可是第三個笑話了,再講的話就要沒了,以後怎麼給你講啊!”張允文有些無奈的透過掀開的馬車簾子看著車內的三名女子。
長孫氏似笑非笑,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狡黠的智慧。李宇這位九歲的小女孩,一雙漆黑的眼睛盯住張允文,配合著蠟黃的臉色,讓人,嗯,不舒服。蕊兒也破格坐在李宇身邊,剛才那個笑話的餘味還盪漾在她的臉上。
“好吧,允文今日便講到這裡,改些日子,等允文有空的時候來王府多講幾個,我教人把這些笑話輯錄起來。嗯,真不知允文那來這麼多的笑話!”長孫氏看了張允文一眼,有看看外面的景色,“反正都快到了!”
張允文頓時雙眼一黑,本來還以為長孫氏體諒自己,卻原來是快到白雲觀了。
白雲觀離長安不遠,而且一路通途,那道路幾乎是當今最好的水平。
張允文心中惡意的揣測,若是這白雲觀離長安太遠或是道路太爛,恐怕沒多少人去這家道觀,那袁天罡這個神棍的收入豈不是要少上許多。
碧樹掩朱殿,白水流道觀。這差不多是白雲觀的寫照。只見夏日裡繁茂的樹木掩映著簷角閣頂,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自不遠處的山中流出,在白雲觀前徜徉一陣,便又匆匆南行。
長孫氏和李宇主婢下來馬車,蓮步輕移,往觀內走去。而那些騎士,則是守衛在道觀門口,只留四人放下馬槊,陪同著走向觀內。
還未走兩步,一位高冠博帶的中年人便迎了出來:“貴客盈門,小道實在不勝惶恐!”說著,便向長孫氏行了一禮。
“袁道長不必客氣!”長孫氏道。
張允文驚奇的看著這位高冠博帶的道士,他便是袁天罡?只見這人朗眉星目,高鼻薄唇,數縷鬍鬚飄逸的留在頜下,那風姿果真照人。
“今日前來,是請道長為小女祈福!”袁天罡在前面引路,幾人很快來到白雲觀大殿。只見大殿之中,三清塑像莊嚴坐立,一絲道家特有的莊重氣氛在大殿中蔓延。
“王妃宅心仁厚,小道佩服!這祈福之事,小道一力承擔便是。王妃請稍事安歇!”說著,一揚拂塵,“清風明月,你二人送來法器,為師要為郡主祈福!”
兩名明眸皓齒的男女道童送上一應法器,袁天罡拿起法器,跪坐在三清像前,開始誦唸道藏。
張允文隱秘的打了個呵欠,對著那三位眼觀鼻鼻觀心的王府侍衛道:“你們在這兒盯著,我四下看看!”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大殿。
說是四下看看,張允文實際上是不想聽袁天罡近似催眠曲的唸經聲。再說了,深受**思想教導的靈魂,對於這些封建迷信思想有著一種莫名的反感。雖然那袁天罡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道士。
白雲觀內部的景色也相當不錯,幾株需要兩三人才能合圍的大樹遮擋了陽光,樹下,清風陣陣,涼快爽透。
這裡倒是一個避暑的好地方。張允文心頭想到。
漫無目的的在道觀內亂逛,張允文看見一間房間的門額上,寫著兩個小字:丹房。
好奇之下,推門而入。
只見一個衣著邋遢的老道士正坐在一座一人高的鼎爐面前,鼎爐下面,一個紅紅的灶臺裡,正燃燒著幾根通紅的木炭。
感覺有人進來,那邋遢道士回過頭,見是生人,不由有些惱怒的叱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不經主人允許便順便進來!不是驚擾貧道煉丹,這後果你可承受得起?”
張允文暗自撇撇嘴,心中雖是不屑,但未經主人允許進門確是不對,當下一揖,歉聲道:“在下冒昧了,還望道長見諒!”
那邋遢道士點點頭,又將目光望向鼎爐,根本不理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