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水量暴漲,沖垮了兩岸土地形成的。這河水之中,間雜著樹苗野草,甚至一整塊土皮漂浮在河中,順流而下。一個浪頭打來,便被打沉入河底。
看到這樣的情景,張允文不由想起後世名副其實的“黃河”,其原因便是中游黃土高原水土流失嚴重所致。而如今,這黃河還很是清澈,若自己再來推動一下,教育教育這群大唐的高層,讓他們也樹立起保護流域的意識,那黃河就不會叫做黃河,叫做“清河”也說不定。
隔著便橋,只見對面突厥大營白色的營帳一個個縱橫排列,長達數里,而其中,人鳴聲,馬嘶聲,咋咋吵吵,響徹大營。
李世民頓時一笑,指著這十萬大軍的營盤道:“當年我與竇建德對峙虎牢,那竇建德的營盤可比突厥人的要嚴密整齊的多啊!”
此言一出,那些參加過虎牢之戰的文臣武將頓時一臉輕鬆。的確,當年也是十萬人,陛下憑藉三千五百人便擊破竇建德,如今這長安城內兵不下萬,哪裡又有害怕之意。
張允文頓時無比佩服的看著李世民。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就憑藉區區一句話,就讓眾人士氣如虹。
正說笑間,只見突厥大營里人聲鼎沸,接著,那頡利便帶著二十餘騎疾馳過來,來到便橋那頭。
頡利剛一到達,李世民先聲奪人的大聲斥問道:“頡利,你乃草原共主,突厥可汗,為何揹負盟約,前來殺我子民,掠我財貨?”
這李世民登基之後,威儀日漸濃厚,比起當初秦王,更是有天壤之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張允文看著一臉威嚴的李世民,不由暗自想道。
頡利當即一滯,隨即黑黑的臉龐露出一陣紅色。咬牙思忖片刻之後,當即下馬。正要開口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卻見李世民身後猛的出現一片黑色的旌旗,接著一條黑流似的騎兵從玄武門裡湧出,很快來到李世民身後。
只見這些黑色騎士盡數穿著黑色的皮甲,手持橫刀長槊,威武不凡。
頡利正值驚疑間,又見一片黃色的旌旗飄搖,近千名身穿閃亮明光甲的騎士又自重玄門疾馳而出。這些騎士更是厲害,只見他們手持近丈的長槊,一色漆黑,槊尖之處,卻又一截紅纓飄搖,在微微清風之中,朝著一個方向搖擺,著實壯觀無比。
那黑色騎士是左右金吾衛將士,身著明光甲的騎士則是左右羽林衛計程車卒。
頡利一見此種情形,原本將要說出口的冠冕堂皇的話語也縮回口中。再在唐軍軍陣中掃視一遍,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腹執失思力的身影,只有李世民帶領著這數千騎士在便橋北岸列陣,軍容甚盛,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懼意。再看看身後十萬突厥大軍,彷彿這十萬大軍也不能為他帶來什麼安全感。
李世民看到自己的四衛大軍已經到齊,並在渭水南岸佈下陣勢,於是拍馬上前,想要到便橋之上和頡利單獨談一談。
然而剛走沒幾步,只見一道人影拉住馬韁,向李世民叩首道:“陛下乃萬金之軀,豈可孤身犯險?”
李世民一看,卻是老臣蕭瑀正跪在馬前諫道。趕忙下馬扶起蕭瑀道:“朕籌劃許久,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不是卿能知曉的。突厥之所以敢傾國而來,直達我大唐京郊,那是他們認為我大唐國內有難,朕新即位,當朕不能率軍抗禦敵虜。朕若是示之以弱,閉門拒守,敵虜必定縱兵大掠我大唐京畿。所以朕輕騎獨出,表明不把突厥放在眼裡。又以煊赫的軍容震懾於他,向他顯示我軍必戰之意。出乎敵虜的預料之外,使他們亂了方寸。突厥侵入中原既深,必定心有懼意,故戰則勝,和則固。制服突厥,在此一舉,卿第觀之!”
聽到這通話,張允文不由暗叫一聲好,這才是真正具有戰略眼光和出色謀略的君主。
蕭瑀聞言,放開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