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媚兒不為將軍目光所動,依舊冷靜問話。
“本侯未曾聽說。怎麼,你知道?”
這時夏侯勇也稍稍冷靜。
“是。”
只聽賀蘭媚兒道:
“天魔大法,乃是魔界流落凡間的秘術。透過天魔大法,能蓄集天地間不為人知的獨特力量。由天魔大法淬鍊的無上魔功,只能蘊蓄於魔界蓄靈晶石中。所以妾身要恭喜侯爺,”
寵妾一雙美目撲閃撲閃地望著侯爺,好似喜滋滋地道,
“您的血魂晶王正是獨一無二的魔界蓄靈之物,若修習了天魔大法,蘊育魔功,則侯爺將來若想施展出黑魔之炎,只費得舉手之勞!”
“哦……那這麼說,你知道天魔大法的功訣麼?”
“是。”
“那好。若非師門絕技,還請你告知本侯。”
“遵命。”
經過這一番波瀾不驚的對答,那賀蘭媚兒聽了侯爺的請求,便探身向前,將小巧香軟的檀口朱唇湊近在侯爺的耳邊,跟他細述天魔大法的功訣。這樣授技的場面,也算空前;吹氣如蘭,溫柔軟款,引人遐思。只是在這時夏侯勇興不起任何雜念,倒可惜了這女子天生的媚姿。
天魔大法的功訣傳授已畢,那夏侯勇卻絲毫看不出有任何驚喜。相反的,他卻是一臉驚疑,隱約間還有些怒色。
“這天魔大法,果然是魔界之術!這等陰邪,真叫人不齒!”
夏侯勇陰沉著臉,看著賀蘭媚兒,說出如此重話來。
“侯爺,您還想不通嗎?”
賀蘭媚兒卻是鎮定自若,看著面前怒氣勃發的男子,款款說道:
“大敵當前,犧牲少許人命,拯救千萬黎民,依妾身看,此技可行。”
見夏侯勇依舊沉吟,賀蘭媚兒復又說道:
“君侯,莫非您也不知道?小善實大惡,大道似無情。還望早作決斷!”
“唔……”
夏侯勇聞言,表面依然不動聲色,可是內心中,已然接受了賀蘭媚兒的意見。
事實上,他還能拒絕嗎?
雖然就和許多事情一樣,夏侯勇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確實已為聲名所累。世代累積名聲的關外侯,在世人的心目中,就像一隻雄鷹。作為雄鷹,習慣於翱翔雲霄之上,習慣於從天空俯瞰大地上渺小的生靈萬物。於是,翱翔的時間太久了,俯瞰的姿勢也太久了,到頭來作為關外侯,便猛然發現已經不再能習慣地上的生活!
而以前的夏侯勇,遇到軍國大事,哪樁哪件不是和帳下的謀臣武將一一商量?待到豕韋族寇邊,九幽異族崛起,漸漸他已經不再習慣和那些心腹愛將開誠佈公。關乎邊地軍民的大事,他經常只和這個叫作賀蘭媚兒的女子一人商議。曾幾何時,她只是被自己視為玩物。
高懸於天冥的命運巨輪,總是這樣無言地向前轉動。沒有人知道這一年中原王朝北部邊疆的戰事,將把整個華夏民族帶往何處。
不過就在夏侯勇接受賀蘭媚兒的天魔大法功訣和計策的第三天,敦煌郡界內的效谷村,這一天卻發生了一件天翻地覆的大事。和其他北疆村寨一樣,效谷村本是一個北地邊關再普通不過的小村落,五方雜處。雖然村民們來自中原或北域各族,但幾百年來都和睦共處。
只是,到了這一天中午,一切都改變了。先改變的是天候。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間陰雲密佈;那雲霾越聚越多,越聚越濃,到最後整個效谷村的天空上黑雲滾滾,電閃雷轟。
不過,對於這樣詭異的天候,效谷村的居民卻並不如何懼怕。還有什麼比那些陰森冷血的九幽大軍更可怕的呢?連他們都被關外侯的大軍趕到呼蠶河以北去,那這種張牙舞爪的變天,為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