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無法留下師傅,唯有不停地哭泣。
生別離,悲莫悲兮生別離。
過了半晌,白素素才輕輕說:“沐沐別哭,你和哥哥在這世間好好生活,認真修行,爭取早些時候修行到師傅這個境界,到時候你們一起來找師傅。”
“師傅先去給你們找個地方,等你們來了就有地方生活,好不好?以後還有先生繼續陪著你們,以先生的本事在哪個地方找到師傅也不是一件為難的事。”
先生聽到這裡點了點頭,看著白素素懷裡的沐沐說:“你師傅說的不錯,你和夜兒最後都是要去那裡去修行和生活的,你師傅只是先走了一步,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白素素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她也知道這可能是在這片天地最後一道茶了,輕輕地喝著,一口一口,認真將一杯茶喝光。
先生抬著看了一眼天色,溫柔地說:“夜兒,你跟沐沐留在屋裡,我和白師傅先走。山上亂,以後記住不要讓沐沐一個人離開你的視線。”
白素素掏出絲巾替沐沐擦乾了眼淚,又拿出了木梳,輕輕解開了沐沐的小辮子,替她重新梳理。
一邊跟李夜說:“夜兒,過來仔細看,以後給沐沐編辮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李夜站在白素素的身後,細細地盯著,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只是,此刻他的眼睛也如沐沐一樣泛紅了,有晶瑩的淚欲要掉下來。
花了一刻種的時光,白素素將沐沐的辮子編好,在辮尾用絲巾打了兩個年蝴蝶結。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收起了絲巾和梳子,抱著沐沐站了起來,往屋外走去。
先生也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李夜的肩頭,要說的早已經交待了,此刻無聲勝有聲。
一行人出了屋外,往著林子外面走去。
待得出了樹林,先生將白素素抱著的沐沐抱了下來,拉著她的小手走到路邊,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吩咐,又指了指樹林和小屋,還不時比劃著些什麼,要沐沐跟著學。
又過了一刻鐘的光景,待沐沐跟先生點了點小頭,先生這才拉著沐沐的小手,走到李夜的身邊。
一臉嚴肅地說:“夜兒,無論以後歲月裡有什麼風雨,你要向我保證不讓沐沐受到委屈,不要離開她,你可以做得到嗎?”
李夜重重地點著頭,他是頭一回看先生用如此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
“先生放心,沐沐以後就是我的命,我決不會讓她受到傷害。”說完拉過了沐沐的小手,身子一低,將沐沐背了起來,她是怕沐沐拉住白素素不讓她走。
先生的白素素都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重情意的李夜,自然是放心。
先生不再看兩人,手一揮,自己大步向著天山的山路飛了過去,此刻先生只想早些離開,自然是放開了功夫,而不是象往常那樣一步一步地行走。
白素素走過來,抱著沐沐,在她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頭一扭,跟著先生的背影飛奔而去。
片刻間,山道上就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直到這一刻,在李夜背上的沐沐終於哇哇地哭出了聲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迴盪在空曠的山間,一如那渧血的杜鵑
剛過四歲生日的沐沐,第一次償到了與最親的親人的別離。
生別離,悲莫悲兮生別離。
李夜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輕輕將背上的沐沐往身上攏了攏,一轉身,往樹林裡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走,一邊輕輕地呢喃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如此反覆了好遍,待她揹著沐沐進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