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不出話來。
從天山到梅山,不知道走過了多少萬里的路,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天域,多少時空黑洞。
更不知道他於風雪中苦練了多少個春夏秋冬。
在他劍出的那一剎,竹劍上的飛雪盡隨寒風消失。
如山的一劍斬出沒有一絲的火氣,只有一道微不可見的劍氣斬破眼前的雪霧。
低下頭來,怔怔地望著竹劍上的雪花,默默地數了數,眼中有一道揮不去的落寞之意。
身在異鄉的他,於梅山之上、風雪之中。
一劍斬雪十九朵。
雲天虹看著自己弟子發呆的模樣,搖搖頭道:“閒來無事,紫衣撫琴一曲,讓那少年靜靜心吧。”
只是瞬間猶豫,雲紫衣便走到一旁的琴臺邊坐下,輕輕地掀開了蓋在古琴的毯子。
雲天虹想了想,靜靜地說道:“這天氣天沉悶了些,彈一首輕快一點的”
其實她想說的是,風雪中的少年也太悶了一些。
自己做主人的沒有相請,這傢伙竟然真的把自己悶在了木屋之中,放逐于山林之間。
雲紫衣掏出一塊絲巾輕軾地擦拭了一下琴絃,雙手輕撫琴絃,調了一個自己喜歡的調子。
跟端著一杯靈茶的師傅點頭微笑之下。
“叮咚!”一聲,便是一聲輕吟在大殿裡迴響,往窗外的風雪飛去。
低頭看著手裡竹劍的李修元覺得有些疲憊。
為了將這一山的風雪化為一座大山,化花費了太多的心神。
早就忘了自己在風雪之中痴站了幾個時辰。
取出一方手巾輕輕抹去竹劍上的雪漬。
忍不住嘆息道:“劍勢已成,接下來便是融合那陰陽之力、水火劍氣了”
淡淡一笑了笑,收起竹劍,往自己暫住的木屋走了過去。
還未待他踏進木屋,於寒風之中傳來了叮咚一聲,然後便是一陣隱隱約約的琴聲在風中流淌。
在這漫天風雪陰雲壓頂的冬日,讓他眼前一亮。
喃喃自語道:“獨坐幽篁裡 彈琴復長嘯執劍斬風雪,明月來相照。”
靜坐大殿裡的雲天虹一愣。
輕聲呢喃道:“執劍斬風雪,明月來相照?好一個執劍斬風雪,原來你不是傻子,是在斬雪麼?”
回到木屋的窗前坐下,李修元端起冰冷的靈茶喝了一口。
搖了搖頭說道:“是斬雪也不是斬雪。”
大殿裡琴聲悠悠,如春風輕拂在雲天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靠在椅子上,輕聲問道:“何謂是也不是?這不是自相矛盾?”
放下手中冰冷的茶杯,李修元靜靜地將鐵琴搬了出來,放在窗前的桌上,掏出手巾仔細地擦拭了起來。
喃喃自語道:“正常的斬雪應是劍走輕靈,快若閃電,而我這一劍去是重若山嶽,以山斬雪”
雲紫衣的琴道是雲天虹所傳授,於此雪霧連天的季節奏出,能讓人清心明月,靜心助眠的功效。
卻不料少年聽了卻沒有一絲的反應,彷彿路人走過街頭,對撫琴賣藝之人熟視無睹。
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的意思。
卻不知道當初李修元跟不離和尚渡過通天河之後,便在路邊聽過雲紫衣的琴聲。
便是因為這一道乾淨的琴聲,讓李修元放過了不講道理的雲紫衣。
否則以他有渡船上的脾氣,早就一劍斬了過去。
雲天虹一愣,輕聲說道:“以山斬雪,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意境?”
木屋裡的李修元淡淡地笑了起來,想著這可是自己無意中自悟的劍意。
卻沒找出一句最簡單的話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