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她要是還不懂,再由我來教。”華生拍了一下二狗的肩膀,搖頭笑道:“以後你就是二先生,專門負責教小蓮妹妹,我是大先生,負責教你們二人。”
二狗看著他,怯生生地搖搖頭,回道:“那也太難了吧,我不是做先生的料。”
華生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希望你能做到,你也一定能夠做到。”
“你別這樣看著我。”二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嚷嚷道:“你這是給我戴高帽子,我只是個普通人,當不了先生的。”
華生聽出了二狗的擔心,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也沒指望你以後做先生,你只要做小蓮一個人的二先生就行了,就這麼決定了。”
“華生,你這是不講道理!”二狗跟著笑了起來。
“講個屁道理,晚上把書拿到我家來,中午不行。”華生抬起腳來往教室方向走去。
“中午為什麼不成啊?”二狗跟在事面不依不饒地問道。
華生回頭瞪了他一眼,回道:“因為中午先生要去我家,這個理由夠不夠?”
“鐺!鐺!鐺!”學堂裡響起了上課的鐘聲。
黃玉書跟先生在樓下煮茶聊天,聊小鎮上發生的事情,聊縣城裡發生的事情。
黃玉書不許華生在樓下偷聽,把他趕上樓睡覺。
紅姐給先生和黃玉書倒上茶水,拉著華生的手往樓上走去。大人說話,一般來說是不讓華生參與的。
更何況兩人聊的都是一些敏感的事情,黃玉書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聽了一耳朵,然後拿到學校去宣揚。
被紅姐趕上樓的華生沒有辦法,只好賴在床上看書。沒辦法,老爹發了話,連紅姐也得乖乖也聽話,何況是他?。
想著先生今天在學堂讀的詩文,華生忍不住搖頭。
自己畢竟太小了,先生讀的詩文裡面他有許多搞不明白的地方,看來只有等大姐回來了。只不過,等大姐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記住今天的這道詩。
又想著二狗那傻傻的模樣,華生不由得有了一種提前進入先生角色的自豪感。畢竟自己可是要教二狗和小蓮詩書的小先生。
等到自家的老三長大,只怕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先生了。
自家的孩子自己教,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到這裡,華生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華生在床上躺不住,開啟自己的書包,捧起學堂剛發的課本,隨手翻開一頁,捧起手中輕聲讀頌起來。
閉門但辦作詩章,好事時來置樽俎。
我恨年來不出門,不見君家棟宇新。
心安即是身安處,自揣頭顱莫問人。
好深奧哦!華生嘆了一氣。這詩看來要等先生跟自己講解才能完全明白了,若不是大姐去了縣城,想必大姐也能讀懂這詩裡的內容。
讀到這裡,華生感覺這首詩的結尾好像寫的就是眼下的時局。自北海大軍戰亂平息後,轉眼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眼下又逢水匪為害的世界,莫說好好讀書,就是自己老爹進貨也受到了影響。
心安即是身安處,自揣頭顱莫問人。
這不是老爹說的這世道人不如狗麼?但凡能好好活著,就跟街上的野狗一樣,不知道哪一天會被狠心的路人殺死煮來吃了。
想到課堂裡空出的兩張桌椅,華生心裡有一股莫名的傷感。
按照眼下華生的年紀,是無論如何也升不起這樣的傷感的,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又在潛移默化改變著他小小的心靈。
“今天中午睡得可好?”看著下樓準備去上學的華生,紅姐笑道問道。
揉著眼睛,華生搖搖頭回道:“好象還沒有睡醒呢,你就把我叫起來了,一會上課肯定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