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李夜的背影。
一位身穿青色碎花裙的女孩,掀開車簾,看著奔跑中的李夜,招手喊道:“喂,那小和尚停一下,我家小姐有事找你!”
奔跑中的李夜聽到女孩的叫喊,放慢的奔跑的腳步,慢慢跑到官渞邊上,找了一顆杏花下停下,抬起頭看著跟上來的馬車。
四匹黑馬喘著粗氣,狠狠地盯著李夜,心道這黑臉小和尚有什麼好,主人竟然讓它們拼命地追趕上來。
就在馬車停穩一刻,一位年方十八的,身著紅色繡邊羅裙,一頭黑髮披在肩上,柳眉杏眼的女子掀天車簾。
看著李夜微笑著說:“這漫天春雨,小師傅為何不歇息片刻,待雨停了再趕路?”
李夜笑了笑道:“雨中人少車也少,正好趕路。”
紅裙女子招招手,道:“這路上泥濘不堪,小師傅如不嫌棄,請上車來我載你一程如何?”
李夜從懷裡掏出手巾,摘下斗笠,伸手去擦臉上的汗水。笑著回道:“多謝姐姐的好意,只是我師傅吩咐我得在路上修練,不能坐上姐姐的馬車。”
紅裙女子在李夜摘下斗笠的一瞬間,終於看清了他淺來色的笑容,不由心裡一緊,心道這哪來的師傅,將自己的弟子折磨成這幅模樣。
沉默了片刻,女子從車裡取出一盒桃酥遞給李夜,輕輕地說道:“一點心意,小師傅一會餓了吃。”
李夜想了想,伸手接了過來。放在斗笠下面避免讓雨水淋溼,淺淺地笑道:“姐姐這花季快過了,樹上的花都快謝了,你還摘它幹嘛?”
女子淡淡笑道:“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喜歡便折了。”
李夜一楞,心道這詩可不是五域的人寫的呀。當下也不好問,只好點點頭道:“姐姐的文采真好。”
女子也是一楞,心道我這詩文五域中哪有人聽聞,卻不知道這小和尚竟然能欣賞。“小師傅貴姓,說不定有日我們還能再會。”
李夜伸手將頭頂上一枝開得還算完整的杏花摘下,遞給女子,笑道:“我叫無塵,要去中域。姐姐我沒什麼送你,送你枝杏花吧。”
女子伸手接過杏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淡淡笑道:“無塵?要去中域?路過白玉城的時候,來花滿樓坐坐,姐姐請你吃糕點。”
李夜一怔,脫口道:“白玉城?花滿樓?”
女子一呆,問道:“怎麼了,你知道這地方?”
李夜搖搖頭,笑道:“我哪知道,只是前些日子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哥哥,拿著一把黑刀,叫我路過白玉城的時候去花滿樓找他。”
女子一聽,心裡一顫,差點將手裡的杏花掉下馬車。
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李夜輕輕地問道:“你遇到的那哥哥叫什麼名字?”
李夜摸摸頭,嘿嘿地笑道:“他說別人叫他納三刀,是天山劍宗的弟子,姐姐你認識他嗎?”
女子沒有回答,將手收回了馬車內,停了片刻,看著李夜說道:“路過白玉城的時候,來花滿樓坐坐,我帶你去找他。”
說完放下了簾子,吩咐車伕啟程。
車伕一聽,馬鞭一甩,只聽車輪轔轔,四匹馬車剎那間在官道上奔跑起來。
李夜將女子送的糕點收進空間戒裡,取出水壺喝了二口水,心道自己剛剛結交的納蘭大哥,不知道跟這女子有什麼過結,為何一聽到納三刀的名字就面露不喜?
看來納蘭雨說的對,這江湖中的水果然很深。
想著先生和沐沐還在前面等著自己,當下加快了腳步,運轉《無相法身》的心法,當下腳下生風,往前面一溜煙而去。
只見官道兩邊雨霧縹緲,一座座山峰筆直地擎天而起,直透雲層,兩旁空曠,無所依附,險峻無比。宛如天斧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