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子鋪幾乎消失在打狗鎮眾人的眼前。
這時已是申時,市集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不是躲進了附近的店家,便是悄悄跑回了自己家裡。
於瑟瑟秋風之中,一隻瘦黑的小手從街角伸出,抓起包子鋪轉角處地上那個鮮肉包,瞬間收了回去。
撿包子的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乞兒。
餓了三天,討不到吃的小乞兒有氣無力靠在包子鋪的轉角處,等著那個好心的人施捨一個,讓他稍充飢餓。
黑衣男子接過賣包子老人遞來的鮮肉包,扔在了鋪處的轉角處後,小乞兒的眼睛便始終沒離開過這鮮肉包。
實在是太香了,他忍住想撿來吃。
但見到黑衣男人提劍便往老人頭上斬落,卻嚇得連手都伸不出來。
茶水攤夥計的屍體躺在街邊,老人的屍體和幾個黑衣人的屍體躺在在街對面的,只有小乞兒的跟前是乾淨的。
沒有被死人的汙血濺上,小乞兒心裡鬆了一口氣。
沾上死人血的包子,那是打死也不能吃的。
直到一幫黑衣人將包子鋪折騰一番,無人再注意靠在牆角的他,小乞兒終是伸手抓起地上的肉包。
餓了三天,他顧不上包子皮沾了塵土,捏在手裡咬了一口,卻又不敢吃出聲來。
生怕象那茶水攤子,多嘴的夥計被人一刀砍了頭!
四十幾個黑衣人將包子鋪中搜了幾遍,只差掘地三尺也沒有收穫。
氣得發瘋的黑衣老人望著街邊的屍體,冷冷喝道:“收屍,回城!”
一時間有黑衣人上前收起同伴的屍體,接著馬蹄如暴雨般響起,天羅城這幫如土匪一樣的修士,傾刻間如秋風一樣颳走了。
直到過去了一刻種,回過神來的茶水攤子掌櫃才招人將夥計的屍體拖走,急忙關上了店門,只怕數日間都不會再開門迎客。
打狗鎮上所有的商家早早關門,連各家養的狗兒了喚進了家門,偌大市集瞬間跟鬼鎮一樣。
小乞兒看著街對面老人的屍身橫臥,無人理睬,心中自是害怕不已,但肚子更餓,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肉包。
正待他要將手裡的肉包再咬一口的時候,市集的街頭卻響起了一陣馬車嘯嘯之聲。
抬頭望去,只見迎面馳來三輛馬車,每一輛馬車都是二匹角馬拉著,想必是有錢的人家路過此地。
“先生,街邊躺著一個老人,要不要過去看看?”趕車的車伕望著趴在街邊的老人,扭頭跟馬車裡問道。
稍停了片刻,馬車裡有聲音傳出:“停車,我去看看!”
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一身青衫的先生跳下馬車,往已經死去的老人走去。
從須彌山下一路往天羅城趕的先生一行人,終是沒能在天黑前趕到,說不定要在眼前的小鎮找一家客棧過夜了。
不安份的小白眼見馬車停下,也跟著跳下來跟在先生的身後往老人走去。
眼見先生伸手翻起老人趴著的身子,便是見過血腥的小白地皺起了眉頭。看著先生說道:“先生,這街上有血腥味!”
先生自然明白,打從進到小鎮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便覺得不對勁了。
抬眼望向街對面,看著被拆散的包子鋪,先生放下老人的屍體,伸手一張符紙扔下,瞬間有火光燃燒起來。
老人躺在這裡無人收屍,對面的包子鋪被有折得七零八落,地上掉了一地的包子不用說,孤獨的老人被仇家算計了。
塵歸塵,土歸土,燒了自然歸於大地。
眼見師徒兩人也不出聲,坐在馬車上的唐秋雨呆不住了。
輕輕掀開簾子的她,入眼處卻不是街邊的老人,而是靠在街角抱著包子啃的小乞兒,以及小乞兒那雙驚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