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的目光,李修元低頭望著杯底的一片茶葉,輕聲問道:“師兄,我自離開五域之後,過去了多少年?”
眼下的李修元,很害怕自己這一去就是數十年,那樣等他回到風雲城裡,只怕早就物是人非了。
還有皇城花滿樓中的花天下和納蘭雨兩人,那個身為皇后的耶律燕啊……
思來想去,只能在山上安靜呆上幾月,收拾好自己的心境之後再下山了。
……
時近午時,吃過齋飯的明惠回到佛堂,卻只見一身青衫的無憂已經等在門外。
明惠一愣,看著面前曾要的小和尚,不由得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推門而入,靜靜地說道:“進來吧。”
無憂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師叔慈悲。”
明惠拍著他的肩膀,靜靜地說道:“既已入世,就好好做別人的丈夫,做好孩子的父親,做好你分內的事,也是一種修行。”
無憂一聽眼睛紅了,頓時說不出話來,靜靜地跟著進了佛堂。
將拎在手裡的茶葉、糕點放在桌上,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看著佛臺上的菩薩不甘心地說道:“要是小師叔在這裡,誰敢來害我師兄?”
明惠一聽,苦笑著搖搖頭,望著佛臺上的菩薩說:“你這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啊?”
無憂一愣,看著佛臺上的菩薩問道:“師叔,你這是跟弟子打禪機麼?”
明惠伸手點著了桌上的火爐,想了想說道:“你小師叔回來了,就在玄天觀……”
“小師叔……”
無憂一聽,呼的一聲坐了起來,就欲往佛臺堂處衝去。
明惠伸手拉住了他,靜靜地說道:“他剛剛回來,你不要去打擾他……等他在那裡呆上些日子,自然會回寺裡見我。”
無憂一聽,只好坐回椅子上,仰天痛哭起來:“我天天盼,夜夜想,沒想到終於把小師叔等回來了!”
明惠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此事莫急,一切待他回到寺裡再說。”
無憂捏著衣袖的一角擦去臉上的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切就聽師叔的,我得把這訊息告訴小花,還有飛燕才行。”
明惠嘴角動了動,看不出臉上的喜悲。
伸手給無憂倒上清茶,想了想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太過於糾結已經過去的事情。”
“小師叔回來,肯定有他自己的事情……無心的事情,我便是想瞞也瞞不住。”
明惠嘆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無憂一聽終於鬆了一口氣,似乎將斤重擔放了下來。
放下手裡的茶杯,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一邊說道:“師叔放心,我不會去玄天觀打擾小師叔的修行。”
明惠伸手握住無憂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既然他已經回到了方寸山,一切的問題便都不再是問題了。”
佛臺上香爐裡的沉香在靜靜地燃燒,一道穿透三界的暗香在佛堂裡蔓延。
靜坐佛臺的菩薩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為逝去的人低眉慈悲,又似在為世間的諸惡欲要金剛怒目。
我的弟子已經回來了,那些諸惡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
站在山洞裡寬大的廣場上面,李修元手裡的火把點亮了洞壁上的夜明珠。小黑趴在李修元的肩膀上,望著眼前巨大的龍骨架,一下子呆住了。
李修元也沒有催促他的意思,而是緩緩地來到寒潭邊上坐下。
指著前面的龍骨說道:“去跟他說說話。”
小黑點了點頭,撲騰著翅膀飛上了龍骨的背上,低下頭來望著泛著星星點點幽光的龍骨,半晌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