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眼簾微垂,撫摸著胸口半晌,胡歌才緩緩說道:“我有些想念風雲城裡的爹孃了。”
李修元張了張嘴,本想說我也想杏花谷裡的爹孃。
只是話嘴邊卻變成了:“這現在才著急啊……再忍忍等你這手腳好利索了,修為再往上走幾步,再回去。”
昨夜他只是打斷了胡歌斷掉的骨頭,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要配些靈藥,讓這個傢伙破境到渡劫之境。
如此一來,在他眼裡的胡歌才有在五域上行走的資本,才不會跟昨天一樣,差一些就死在一幫土匪的手裡。
胡歌的嘴唇微微翕動,盯著李修元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聲音變得越來越不自信。
李修元卻沒有理會他,而是過來伸手捏住他的手,靜靜地感受著他身體裡面細微的變化。
已經老死的骨髓在輕輕地蠕動,有絲絲新鮮的血液在血管裡流動,斷肢上的血肉如泥土裡埋了一個冬天的種子。
在一夜春雨的滋潤下,開始發芽、生根。
一切,都在按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畢竟萬里冥河深處的神泉可不是白費的,只要少許,便能改變這傢伙和華人的體質。
甚至改變兩人往後的命運。
只不過,這是李修元的秘密,他估計小黑早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因為那傢伙當時可是喝了一肚子的神泉。
他估計眼下的小黑,一身的血液有一半是神泉在流動。
每一滴血液都是大補的神藥。
他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胡歌,甚至一域皇朝中的任何一個朋友,即便有一天他會帶著小黑悄然離去。
不知道的秘密,才不是秘密,才不會讓自己害怕,讓別人日日夜夜地惦記。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修元放下胡歌的手,眼眸裡的情緒早已平靜下來,坐回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
根據他的推測,這應該要不了兩月就能長出新的肢體,至於恢復嘛,可以在往後的歲月裡慢慢打磨。
畢竟新生的肢體還需要一個長時候的鍛鍊過程。
就像當初教南宮如玉練劍一樣,總得斬去二年冬天的雪花,才有可能找到雪落的痕跡。
坐一在旁,喃喃說道:“我估計唐胖子和小菊兩人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渡劫之境了,你是他倆的哥哥,得加把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胡歌百思不得其解,怔怔地問道:“青城也沒有什麼神藥供他倆人修煉得這麼快啊?”
李修元搖搖頭,笑道:“你不要忘記他們跟我一起過了一個冬天,便是一頭豬,我也將他催肥了。”
胡歌想了想苦著臉說道:“話說,你不是喜歡這裡嗎?為何回到皇朝不來這裡看看,好讓我少受一些罪。”
“你想多了。”
李修元淡淡地回道:“若不是皇上出了一些變故,這會的我應該還在方寸山上唸經,你為何不去那裡找我?”
喝了二道茶,李修元起身往後院走去,一邊說道:“你安心養傷,我去看看妹妹一家人,餓了等小黑回來再說。”
胡歌笑了起來:“去吧,他們都是我喜歡的人。”
……
當李修元將帶來的刀魚裝滿了小紅拿出來的木盆、竹筐、甚至連地上也堆了許多之後,劉氏終於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春天的刀魚,她可捨不得買,便是小紅也不會買這個季節的刀魚,那實在是太貴了。
李修元看著一旁發呆的王三笑道:“這幾日不用開店,就把這些刀魚醃上鹽薰成魚乾吧,否則放不了幾天就臭了。”
劉氏看著紅姐笑道:“紅姐趕緊挑一些肥美的拿去煎來吃,再煮些魚湯喂兩個孩子,我都多少年沒吃過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