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是下雨。”
想了想,又倒了一碗酒,伸手遞給趕車的車伕:“老王,來喝一碗酒,到了地頭我給你打賞車錢。”
車伕一愣,隨即接過碗,哈哈笑道:“掌櫃你可真是一個妙人,想罵就罵,想喝酒就喝酒,這才是暢快的日子。”
孟姜的酒量比李修元好,看著只是一口酒下去就紅了臉的李修元笑道:“真想不到,大哥明明釀酒,卻沒有酒量。”
李修元跟車伕揮揮手道:“人生在世不稱意,不喝酒還能做什麼?”
車伕一愣,脫口說道:“掌櫃你還可以仗劍殺土匪啊,我走南闖北,可從來沒見過殺了官府的護衛,還能像你這般自在的。”
“那是他們該死。”
李修元悠悠地說道:“他們不來招惹我便罷了,否則來多少我殺多少。”
說罷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孟姜笑道:“我釀酒卻是為了過日子,為了供弟弟上學,到了長城腳下,找個時間我教你釀酒。”
孟姜聞言一愣,這卻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李修元喝了一碗酒,便靠在車窗邊沉沉睡去,昨夜他就沒睡過,這會喝了酒,正好補回來。
孟姜卻不著急,捧著一甕酒跟車伕兩人喝了起來。
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若有機會,倒是真的可以跟李修元學學如何釀出這一甕讓人迷醉的美酒。
行至申時將盡之時,車隊來到了一處叫太子村的村落。
李虎過來看著李修元說:“李掌櫃,小姐跟我們還要再往前幾十裡去見殿下,你是在此歇息還是隨我們一道?”
李修元搖搖頭道:“麻煩你告訴公子蘇,我明天過去見他,今夜我就在此處落腳了。”
李虎點了點頭,拱手道:“如此,在下就帶著小姐先行離去了。”
揮揮手,李修元回道:“保護好你們小姐,我們回頭再聊。”
太子營只是一個偏僻的村落,自然不會有客棧,李修元讓車伕轉了一圈,找了一戶只有兩個老人的人家借宿。
讓車伕將兩匹帶來的馬兒牽進老人的院子,又給打賞了車伕不少的錢,讓他自去找一戶人家過夜,明日再離開。
老人家中難得有客,自是不會拒絕李修元借宿的請求。
直到老婆婆帶著孟姜去收拾屋子,直到孟姜陪著婆婆去煮飯,李修元才拿出茶具燒水煮茶,跟老人聊起天來。
在他看來,老人的如果孤單,應該是兒子被抓去修築長城,才導致家中無人。
不料老人搖搖頭道:“我的兩個兒子都是被匈奴所害,若不是來了大軍,我們怕是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兩人一邊燒水煮茶,老人一邊將邊關的情形跟李修元說了一嘴。
最後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嘆道:“修長城死的人不少,可是如果不修長城,怕是像我們這樣的老傢伙,還有婦女、孩子都會為匈奴所害啊。”
老人年近六十,只有老伴相依為命,卻無兒女照顧,這讓李修元再次看到了人世間殘酷的一面。
前一回如此接近百姓的疾苦,還是上一回在康川城西,無心和茉莉兩人所在的那個學堂,那個汙水橫流的貧民窟。
那個無心重新開始新生的地方,那也是李修元頭一次真正靜下心來,為了無心和茉莉去親近最底層的平民。
想著為那一方吃不飽飯,沒有書讀的孩子們做一點有意義事情的地方。
那是無心和茉莉夢開始的地方,也是李修元心靈蛻變的地方。
想到這裡,李修元忍不住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取了一株靈藥,隨手切了幾片扔在滾燙的水壺裡慢慢煮著。
改變不了大秦,改變不了長城,但是他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