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很想扇回去,無奈力不從心,正憤憤不平時,眼角竟撇見地上有一人在慢慢起身,她急忙大聲哭罵起來。
“疼嗎?”醒來的是朗潤卿,他一個手刀切下將謝歡砍暈,又一把提起扔到地上,看曲非煙腮梆子腫得老高,心疼地拿出藥膏輕輕抹上。
“疼死了。”曲非煙疼得直叫,叫了半晌問道:“相爺,你怎麼能提前醒過來?”
“我平時煉藥,試藥多了,有了抗性,再說你喊叫得那麼大聲,自然就醒了。”朗潤卿磨挲著她紅腫的臉,氣得眉毛豎起,看看地上的謝歡,片刻後舉起手,那手舉了起來,卻又半天落不下去。
曲非煙明白,他想殺了謝歡,卻又下不了手,按說這人對朗潤卿毫無父子之情,心甘情願與對手一起要致朗潤卿於死地,又是朗潤卿身世揭穿的定時炸彈,確實留不得的。
朗潤卿咬牙抿唇,高高舉起的手半天下不去。
曲非煙暗歎,朗潤卿到底不是梟雄,這樣的稟性,只怕做相輔可以,當帝王有失仁和了。這要是換了凌帝,連考慮都不用,直接將人了結了。不過為人子女,再怎麼說,弒父總是不孝之舉。
“相爺,有沒有藥物,能令一個人容貌發生變化?”
朗潤卿搖頭,曲非煙看著地上的謝歡,暗暗皺眉,這人心理有些變態,竟將親生兒子當仇人看待,對自己又懷有不軌之心,留下來,著實是個禍害。
放過他關起來?活人怎麼也沒有死人口緊,況且那張臉與朗潤卿太像了,這證據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可除了火燒傷,用刀劍劃傷仍可看出來的。
真把他毀容,還不如殺了他,曲非煙一時也下不了決心。
天亮後陸風醒了過來,看到曲非煙臉上的紅腫,冷冷地看了謝歡一眼,拳頭攥緊揮出,謝歡那張臉很快開起七彩染缸。
瞧那張大花臉,一時半會看不出本來面目了,曲非煙鬆了口氣,要是每天都看著那張與朗潤卿一模一樣的臉,總是很嗝應的。
曲非煙休息了兩天,病便全愈了,三人帶著謝歡回了陵縣,叫上馬車伕,啟程回京。
這次出來,抓住謝歡,雖然沒有殺了滅口,但是控制在他們手上了,也算是極大的收穫。只是幕後人卻沒有找出來。凌帝后宮中現有的妃子,名字中竟全部有一個芳字。朱明曙的母親儀妃名蔣蓓芳,朱明熙的母親敏妃名季芳若;朱明珂的母親瑾嬪名徐芳華,就連蘭陵的母親,名字也有一個芳字秦芳冰。
車廂很寬,把謝歡捆緊扔在一側,馬車裡面也不擠,只是離京城越近,曲非煙的心便益發沉重起來。離開一個月,裴若影身子也顯懷了吧,回到京城後,朗潤卿與裴若影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她還不知曲希瑞與徐蔓成親了,否則會更加憂愁。
這天進了京城,朗潤卿自然得去找裴若影,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曲非煙,曲非煙朝他安撫地笑笑,擺出了一個讓他安心的表情。
眼看著朗潤卿走遠,陸風輕輕地把曲非煙攬進懷裡。這是自那日後他第一次有親密的舉動,曲非煙委屈地依著他不言語。
“臉上的傷倒好的挺快。”陸風輕輕吻了吻她額頭,低低道。
他這是有話要說,曲非煙微感不安,兩手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
陸風幾不可聞地嘆息,抱著曲非煙的右手從她腋下穿過,將她的那雙小手包在手掌中溫柔地摩挲。
他的手長的非常好看,骨節勻稱,乾淨修長,手掌寬大而溫軟,曲非煙浮躁惶恐的心慢慢安定。
“非煙,朗潤卿要成親,你有沒有不開心?”陸風低聲問。
當然不開心,還很傷心。可是曲非煙有苦難言,她把手從陸風掌中退出,雙手環著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裡,悶聲道:“這裡的人和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