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紅書畫名家,十分風雅,絕對讓人無法聯想到青樓的。
第二種便是普通的勾欄院,遍佈大街小巷,專門為尋常的客人服務,姑娘們也比第一等的青樓要差許多,去了以後便是直接找可心的姑娘,只是不要想聽曲子談心事了。第三種便是下等的妓館,接待最下等的販夫走卒,一條板凳便可接待無數客人,實在是骯髒不堪。
要是這三樣都不喜歡,還有更有趣的,那便是尼庵,同樣可以設筵宴客,葷素皆備,亦能以尼作妓,盡情風流。唯一不同的是普通的秦樓楚館,只要你有錢有勢,一般隨時能作入幕之賓,而尼庵則必須有一等權貴介紹,打好交道,才有機會進去。
尼姑為佛門弟子,應與塵緣隔絕,四大皆空,可卻並非如此。有些尼姑見到那些富貴人家的風流寡婦,或是姬妾,尼姑便與她們來往。若是寡婦,勸說她們皈依蓮座,超度亡夫;倘若是美貌的姬妾,知道她們失寵,則邀請她們常駐佛堂,借靜養以消磨歲月。實際上卻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做了這種牽線搭橋的勾當。當然,這裡是尼姑庵,還有一些小女孩被自幼送進來,表面是收為徒弟,教她們誦經禮佛,應付富戶豪門的打齋法事,暗地裡訓練她們應酬交際、獻媚取寵,等長大了,便教她們接待客人。
前朝這種地方多得是,可是今上最為厭惡佛門沾染此等汙穢,下旨大加清除,原本連李未央都以為,這地方已經在京都絕跡了,卻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
她冷笑一聲,道:“原來你把我送來這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怪不得又是乘船又是換車,完全都是在避人耳目。”
元毓回頭,一雙稱得上美麗的面孔帶了一絲惡意的嘲諷,道:“原本我是打算將你送到那下等的娼館,一間稻草棚,一個爛床,甚至沒有床只以爛席墊地,讓你一天接上幾十個客人,曉得得罪我的下場!只是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太容易暴露,一個不小心讓李敏德或者七皇子查到,我反而不便,所以便將你帶來這個地方交給紅姑,紅姑,你可要好好招呼她才是!”
那女尼笑,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李未央,曼聲道:“既然是公子交代下來,我自當照辦就是!只是不知道您要她接什麼樣的客人!”
元毓冷笑一聲,道:“第一個客人自然是我,以後麼,則是最骯髒最下等的客人!最好是那些瘸腿的、瞎眼的、癩子頭!對,乞丐也好啊!”
紅姑失笑,道:“公子可真是為難我,我這裡來的都是達官貴人,哪裡去找那種客人!況且她——”
李未央冷笑,看著眼前的美貌尼姑,搖頭道:“你還真是大膽,居然要留下我賣笑麼?你可知道我是誰?”
紅姑笑道:“管你是誰,只要進了我這裡,便是小尼姑。我這裡接的都是熟客,從無外人,縱然叫人認出你來,我不過說你是個瘋丫頭,仗著容貌相似隨便亂認的,有我作保,別人怎麼肯隨便相信你是誰呢?再者說,地位越是高貴,人家與你一夜風流,便越是快活,事後誰肯到處宣揚,豈不是禍害了自己麼?況且——”她把一雙風流美目望著元毓,道,“況且我又不傻,怎麼會讓你見到能夠認出你的人呢?”
“可是我不願意,誰也無法強迫我。”李未央目光冰冷地在紅姑的身上流連。
紅姑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身上有點發毛,卻又暗笑自己見識了多少不願意最後變成願意的姑娘,她微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我們對於拒絕接客的女尼,輕則捆吊毆打,剝去衣裳用火棒烙肉,重則將其手足捆綁,放了貓兒進去,紮緊褲腳,然後猛力打貓,貓在褲內被打得狂跳亂抓,使她皮破血流,痛苦到極點。嘖嘖,所以再強硬的姑娘,到了我手裡也只能乖乖聽話。瞧你細皮嫩肉的,怕不是也想要嘗一嘗這滋味吧!”
李未央聽了,只是輕笑了笑,唇畔那一絲笑意竟藏了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