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他們剛剛包紮好傷口卻不肯去休息,神情中露出了一絲興奮。
郭澄躺在一旁,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開心地一邊喝著酒,一邊搖搖晃晃地剝著花生。見到李未央,他立刻站了起來道:“妹妹,你回來了。”李未央笑了笑道:“三哥你如此悠閒自得,倒叫我心頭緊張了半個晚上。”
郭澄望了望她笑道:“你交代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沒有辦成的呢?”
李未央只是微微一笑,就坐在了一邊,動作利落地剝了一顆花生,丟進了嘴裡,目光看到旁邊的郭敦,目光關切道:“四哥傷勢如何?”
郭敦滿不在乎地晃了晃手道:“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礙事!但是那傢伙被我砍了頭,實在是痛快!”他一邊說,一邊露出極端興奮的神情。
李未央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郭導神情之中似有隱憂。李未央的目光轉向他,輕聲道:“五哥是有什麼事嗎?”
郭導嘆了口氣道:“事情不妙,你剛才沒瞧見父親的眼神嗎?明顯是怪咱們事前沒有告訴他,只怕回頭必有大亂啊。”
李未央卻是神情不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父親不是在怪你們行事魯莽,而是怪你們沒有能將裴家的四個兄弟全都殺了。”她的神情平靜,顯然是不怕任何責罰的。敢做就要敢認,李未央就是這種性格!
郭澄看了她一眼,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早在李未央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冒險,卻又不甘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事實上李未央原本不打算讓郭家的兄弟參與,但若是讓尋常的禁軍去搜查,恐怕裴家人反而會讓路,只有郭家人在,裴家才不會忍受這種恥辱,這種微妙的人心變化,只有李未央才能把握得如此精準。
郭導撥開手裡的花生米,並不說話,他知道李未央的意思,若是今天他的動作再快一點,無論是裴徽還是裴獻都能一刀殺了,永絕後患!現在留下一個裴徽,多少還是留了點隱患的。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徹底,除掉裴家精英一輩,等於斷了裴家的後路!
李未央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你們不必擔心,郭家和裴家本就是死仇,再加上一筆也沒有什麼,不要看現在他滿堂富貴,裴皇后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終究有那一日罷了。”
郭導就坐在李未央的右側,緊挨著她。看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面容格外清秀美麗,他的目光閃爍,凝望著李未央的面容,又下意識地向她伸出手去。李未央一愣,側過頭避開來,郭導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別動,這裡有一些髒的。”說著,他替李未央將臉上不知從和何處碰來的黑灰擦去。
郭敦原本正往嘴巴里倒酒,可是看到這一幕,登時嚇到了,連酒都來不及喝下去,順著喉嚨一直流淌到胸口去。李未央神情也是十分的莫名,郭導只是收回手去,訕訕一笑道:“怎麼,五哥給你擦把臉也不行嗎?”
李未央看到他這模樣,心頭有一絲奇怪,只是畢竟她從沒把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更加沒有特別留心郭導這個人,所以只是一笑道:“當然沒關係。”
而旁邊的郭澄看著這一幕,卻是陷入了沉思,目光之中還有一絲不安和憂鬱,他隱約覺得,老五好像比以前更加迷戀李未央了。
郭敦已經反應過來,他是個比較粗枝大葉的人,看這個情形當真相信了郭導的解釋,再加上今天心情很興奮,壓根不會想得很深。他一拍大腿道:“現在只剩下裴徽和裴寶兒了,不過他們闖了這麼大的禍,你看那草原貴族看裴家人的眼神,他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哼,最好一鍋端了!”
李未央笑容柔和,眼神清亮道:“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這裴家人真的要想一想,如何躲過草原貴族們的敵視,平安回到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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