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個布衣自稱來自鹿臺山,說是來替駙馬爺診治。”
百里婧大喜:“快快有請!”
師父必定是收到她的信了,請了鹿臺山上的孫神醫下山替墨問看病,百里婧站在院中,遙遙地迎著。果然,不一會兒,就見一位布衣老人緩緩走來,步伐飄逸,仙風道骨。
在鹿臺山上時,婧小白沒生過什麼大病,除了那次進了後山斷崖的墓葬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外,而那一次,就是孫神醫給她看的病,可惜她醒過來時,孫神醫已經走了,她倒不曾與他見過面。
布衣老人來到她身邊,也沒行禮,只是捋著白鬍子笑看著她,半晌笑道:“比那年老夫替你看病時長大了些,但卻瘦了不少,想來這些日子心結過重,沉鬱難消,恐難長久啊。”
老人的面容實在慈祥,百里婧被他這麼一說,勉強笑了笑,老人倒不再繼續探究她的心病,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你師父託我帶過來的信,你先瞧著罷,我進去看看病人。你們帶路罷。”老人對身邊的木蓮道。
聽到“師父”二字,百里婧再沒任何懷疑,不由自主地伸手接過信,卻遲遲不敢拆開看,目光追過去,發現“木蓮”已經帶著布衣老人入了“有鳳來儀”。
正文 第121章
師父信裡說了什麼她既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而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墨問的身體。於是,百里婧把信收進袖中,跟了上去。
但是,進去卻又被攔住,許是不方便,孫神醫問診的時候不讓他們在場,過了許久,掀開紗幔走出來,滿臉的疲憊,他在侍女端著的銀盆內洗了手,用方巾擦了擦,這才對百里婧等人道:“老夫行醫多年,這樣的病症倒是不多見。身子虛得很,需得用藥物調理,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撐到現在真是命大啊。”
與那些太醫所說的話沒什麼不同,百里婧不大想聽這種虛空的診斷,卻聽孫神醫又道:“不過無妨,老夫已經替他施過針,將周身鬱結的毒素排除了大半,再用藥物調理,相信若是他有這個信念活下去,定然不是問題。而且,據老夫的診斷,他的聽覺尚好,啞病應是後天所致,想開口說話也非不可能,只看他自己有沒有這種意願,還有你們有沒有這個耐性教他……”
百里婧聽得有些糊塗:“神醫的意思是……墨問可以好起來?”
老人笑看著她:“你不願他好起來?”
“當然不是!”百里婧搖頭,解釋道,“數位太醫都說墨問命在旦夕,我……”
老人頷首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宮裡的太醫受的都是正統醫術的教化,做事中規中矩不敢犯險,老夫出身山野,幾百年的秘書古方都在心中,若不是受你師父所託,也不會下山走這一趟。小丫頭,想要你的行走如飛是不能了,上戰場殺敵也不現實,但像個普通的文弱書生般讀書寫字謀個清閒差事倒是有可能。”
能像個文弱書生般讀書寫字、自由行走?
百里婧大喜過望,上前去拉住了老人的衣袖:“孫神醫,一切都拜託你了!”
她的喜悅和激動不是裝的,她真的因為墨問可以好起來而開懷,眼眸中驟然綻放的光彩讓身邊的“木蓮”微微一愣,餘光不由地透過簾幔看向大床上安靜躺著的男人。
“醫者父母心,老夫自然盡力而為。”孫太醫依舊慈眉善目地笑著,吩咐“木蓮”道:“去準備蒸桶,還有這些藥草……相府中可有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