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
孔雀聽罷,瞬間低下頭去,語氣很難過自責:“孔雀無用之極,不該在主子面前邀功。”
墨問從地圖上收回眼睛,看向她道:“雖然留著他也是禍害,但他可以晚一些再死,讓他自己找出兇手是誰,順便為我解解惑。像他這種精通兵器的人才,死得太早真是可惜了。”
“孔雀明白了。”
“既然客棧裡死的不是他,能瞞得過去麼?”墨問本欲轉身,又停下了步子。
孔雀抬起頭,大膽地注視著男人的臉,道:“三年來,主子也不曾被人識破……孔雀最擅長的就是用毒和易容。”
墨問似笑非笑:“那是因為沒有遇到會識破你易容術的高手……”在孔雀開口之前,墨問朝桃林深處走去,他路過的地方桃樹自動分開又合上,孔雀聽見他的聲音從林中傳來,話音就在耳邊:“算了,知道死的不是林岑之也好,由著他們去罷。”
孔雀跪在桃林的包圍之中,四周都是樹影,主子的心思從來無法捉摸,好像對什麼事都不在意,她在他身邊呆了這些年,他從不給她任何閒閒說話的機會,他讓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誰是主誰是僕,他只需她忠誠,別無所求。
可是,對於大興國的榮昌公主,他的要求卻極其地多,他要她每夜睡在他身邊,要她把空閒的時光與他一同耗盡,他用盡所有心機來牽絆住她的人她的心。明明在世人的眼裡虛弱不堪的是他,他應該跟著榮昌公主的步子去走,一步步聽從她的安排,由她來決定所有,可事實卻剛好相反,他在潛移默化中成了主宰,讓她因他而改變,事事以他為中心。
這是任何一個單純的強者所不能達到的,也是任何一個弱者所無法企及的,他以弱者的表象遮掩了強勢的本質,所以,無往而不勝。
林岑之假死被識破,榮昌公主就不會那麼傷心了?所以,主子由著他去?救活了林岑之,不能殺,也不能留,怎麼做才合適?
……
百里婧頂著頭頂的烈日快馬加鞭去往林岑之遇害的客棧,遠遠便見大批的京衛軍將整間客棧包圍了起來,這裡地處東市的中心地段,往來的百姓眾多,他們雖不敢近距離圍觀,卻免不了在一旁指指點點。
百里婧跳下馬,直接衝客棧的入口奔去,腳下如風,那些京衛軍的長槍立刻橫出將她攔住,待看清她是誰,十分為難地開口道:“婧公主,這裡剛剛發生了命案,晦氣重,有損鳳體,不是您應該來的地方,請您快回去吧。”
百里婧的神色已近麻木,一路的馬不停蹄讓她氣喘吁吁,臉頰通紅,汗順著她的額頭滴入她的眼睛,很鹹,她似是沒有聽到京衛軍的話,只是問道:“……死的人是誰?”
兩旁的京衛軍對視一眼,有一人回答道:“今科武狀元林岑之大人。”
百里婧的眼睛被前方升起的太陽刺得睜不開,更多的汗珠滑進去,鹹澀變成了刺痛,她再開口聲音卻顫抖:“不可能……他既然高中了狀元,肯定會請我去喝酒,你們……不要攔著我……”
京衛軍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便如實相告道:“今日武狀元大人遇害之後,為保留現場證據,刑部便將這間客棧查封,林大人的屍體還在他的房間裡,刑部尚書劉大人說,不準任何無關的人進去破壞案發現場,請婧公主不要讓小人為難。”
“我讓你們為難?呵呵,是你們一個個不肯給我安生的日子,我最後再說一次,讓……開……”百里婧忽然笑了,一字一字從輕飄飄到異常堅決。
那守門的京衛軍互相看了看,不知該如何是好,對方是婧公主,放她進去他們便是瀆職,不放她進去又開罪不起。他們猶豫不決,百里婧早沒了耐性,她赤手便要去奪守衛的長槍,這時,客棧的門忽然開啟,有人開口道:“讓她進來。”
聽到這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