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可再飲酒,好好保重胎兒是才。朕與諸位愛妃皇兒同賀落駙馬一杯。來!”
說著,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
百里婧看著眼前那麼多舉起的手臂和抹不掉的笑容,仰頭將杯中酒喝盡,自嘲地笑笑,旁人的姻緣都是幸福的,而她好不容易留住的婚姻卻像是被詛咒了一般不得安寧。
同時出嫁的姐妹一個有了身孕,理所當然的,該詢問另一個的訊息,但是礙於墨問的病秧子身份和司徒皇后母女一點就著的性子,倒是沒一個嬪妃有這個膽子開口。
然而,仍有人不負眾望地替她們問了,只聽七皇子百里明煦帶著滿滿的好奇心道:“落姐姐要生小孩兒了,我要當舅舅了,婧姐姐生小孩兒的時候我是不是又要當舅舅了?婧姐姐,你什麼時候生小孩兒啊?”
百里婧已經沒什麼好丟臉的了,奇怪,居然也一點都不生氣,聽見百里明煦問起,她便看過去,毫不迴避地笑答:“快了。”
“真的麼!太好了!”百里明煦拍著掌興高采烈地叫起來。
百里婧這樣的回答又將場內的氣氛帶動起來,眾嬪妃們正要繼續問,卻聽主座上傳來一道清脆的敲擊聲,紛紛看了過去,只見司徒皇后將筷子重重放在了玉碗上,轉頭對景元帝道:“陛下,時候不早了,臣妾得回宮禮佛,先行告退。”
未等景元帝答覆,司徒皇后已經起身,直視著百里婧道:“婧兒,既然駙馬病著,你也早些回去照顧他,端陽佳節,怎可留他一人在府中?”
這不鹹不淡的兩句話,在眾嬪妃的眼裡是逃避,可在百里婧聽來卻似乎夾著隱約的警告,她忙迎著司徒皇后的話站起來,對景元帝道:“父皇,兒臣先行一步。”
景元帝面上雖然仍舊帶著笑,眼神中卻沒多少笑意,開口道:“來人哪,小心護送婧公主回去。皇后既然忙,也去吧。”
於是,在一眾嬪妃各式各樣的目光中,司徒皇后母女跨出了太極殿的門檻,一式一樣的腰背挺直,世上恐怕也只有司徒皇后的女兒才跟得上她的腳力。
百里落唇邊滿滿的都是笑容,目光從百里婧的背影重新移回韓曄身上,笑意盈盈溫婉如水,全然一副初為人妻人母的羞澀模樣,心裡無限暢快,怎麼樣,韓曄,有話說不出的滋味如何?你讓我忍氣吞聲在她面前下不來臉,我便讓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與我是什麼關係!
……
百里婧一路與司徒皇后同行,司徒皇后一句話都沒有再對她說,不論安慰或責備,都沒有。百里婧覺得母后似乎有心事,才走得如此匆忙,她差點都要追不上她。
在太極殿外即將分道時,司徒皇后終於轉過身來正對著她,開口道:“你雖是個女孩子,卻也要活出骨氣來,不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耗費你終身的幸福。一旦他娶了別人,便與你再沒有半點關係,你不必痴心妄想等他回頭,也不必為了他再做傻事,哪怕你為他把命都丟了,他恐怕也不會為你掉半顆眼淚。男人的心一旦不是你的,你在他眼裡就連螻蟻都不如了……”
這些話一氣呵成地說下去,語氣越來越緩,百里婧咬著唇聽著,眼淚在眼眶你打轉,聽母后繼續道:“婧兒,你已做了足夠多的傻事,可日子還長,你有機會改正,若是過了五年、七年,等你的大好光陰都過去了,還留著不該有的執念,那便不是痴,而是愚蠢了。”
說完這番話,司徒皇后便上了鳳攆,由一眾宮女太監簇擁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