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厚度和寬度都與啤酒瓶相似的眼鏡,究竟有多少度?
這個問題浮上腦海,霍炎突然對她的眼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可以把舌頭伸出來,這樣嘴裡的味道能散得快些。”
“真的?”她疑惑的瞅他一眼,只見他一本正經的神色裡透著真誠,一點不像在騙人。
她嘗試著伸出了舌頭,似乎有點效果。
至少,當她的手在扇風的時候,舌頭能感覺到些許涼意。
“辣”可不是假裝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吃下了小半瓶芥末,其中的淚就不多說了。
霍炎滿意的點頭:“當然有效果,夏天時狗就是這麼散熱的。”
許一諾:“……”
她立即將舌頭縮了回去,“你有點同情心麼,人家都這樣了……”她癟著小嘴兒控訴,眼淚流淌得更加洶湧。
話說間,霍炎已走到她面前,手裡捏著幾張紙巾。
原本他只是想把紙巾給她的,她既然這麼說,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我的同情心來了。”他不由分說的將紙巾往她臉上糊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眼鏡已被取了下來。
“喂!”許一諾驚愣,慌忙伸手想要搶回。
卻見他驀地抬高手臂,再加上他本就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身高,眼鏡與她頓時相隔了半個身子的距離。
她跳,夠不著!
再跳,還是夠不著!
卻不見他的唇角挑起一抹玩味,如果是近視眼,而且還在淚眼朦朧的狀態下,能把眼鏡的位置看得這麼清楚?
他不慌不忙的低頭,將眼鏡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
 ;。。。 ; ; 他若有所思的斂眸:“你的腳受傷了,其實不必打掃,可以等明天鐘點工過來再說。”
“那味道太沖鼻子了,我怕自己睡不著,”許一諾無所謂的笑了笑,一邊推了推眼鏡:“我沒事,不是隻傷了一隻腳麼,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將身子往被子裡縮,示意他自己也要睡了。
她現在頭暈得厲害啊,聊得越久,越容易露出破綻啊!
卻見霍炎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在床尾處坐下,大掌朝她的腳伸了過來。
許一諾本能的把腳縮入被子裡,並高高的盤了上來,濃烈的警戒與敵意閃過眼眸。
霍炎立即感受到了這強烈的抗拒和排斥,臉色不禁微怔。
許一諾也馬上覺得自己的反應過分了一點兒,但她心裡就是有一股悶氣,不願意讓他觸碰自己。
即便他是想要關心她的腳傷,也不!
他的手裡、他的懷中,還留著酒吧那個紅裙女人的味道呢!
“我真的沒什麼事,”她執著的搖頭,“而且拖地累著了,我想睡了。”
“你睡吧。”霍炎起身,轉頭便朝外走去了。
他好像生氣了?
許一諾望著空蕩的房門口,怔然有些出神。
片刻,她便回過神來,心底輕哼一聲。他儘管生氣好了,反正她也很生氣呢!
她氣呼呼的正要關燈,高大的身影又走了進來。
他不是一個人進來的,手裡已多了一瓶藥油。
她疑惑的推了推眼鏡,只見他再一次坐回床尾,“把傷腳伸出來。”他命令道,一邊擰開藥油。
許一諾把傷腳盤得更高:“你……你要幹嘛?”
“練習抹藥油。”他簡短的回答,完全是理所應當的語氣。
潛臺詞不必說,許一諾也能猜到了。無非就是些如果他不會抹藥油,霍媽媽過來這裡的時候,發現他們相親相愛的程度不夠,說不定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