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就著那個幹饅頭咬了一口,心中被恥辱和憤恨淹沒。
吃了半個饅頭,再喝了一口自己的血,我扯出一塊布條包紮自己的傷口,免得流血過多而死去,我聽老人說,流血至死人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很難看,我不能讓這張本來就醜陋的臉更醜陋了。
正在包紮的時候,門口響起有陣腳步,剛一抬有,門就被開啟了,進來了兩個婆子,一個拿著水,一個拿著一碗白飯,走到我面前狠狠的放下,有一個婆子正是那天打我的那個,她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對另一個婆子道:“這賤人居然還沒死,命倒是挺大的。”
另一個婆子哼了一聲,兩人出去了。
………【第四十九章 地牢的慘烈】………
她們一走,我立刻爬過去猛罐了一大口水,因為喝的太急,因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引起腳上被拖傷的傷口,又帶出流血。我抑制著悶咳了幾聲,總算止了些痛。我這才學乖,慢慢的喝著水,喝了水,喉嚨也舒服了不少,這才覺得適才那半個餿饅頭下肚根本不管用,於是又端起那碗什麼都沒有的白飯,慢慢的盛到嘴邊。
剛才被我咬傷的手指恰好是右手的食指,我無法拿筷子,只好右手拿碗,左手拿筷子。試了半天,也無法以左手拿筷子把飯成功的送到嘴裡,只好嘆口氣放下筷子,左手在髒亂的衣腳蹭了蹭,三根手指抓起一小撮白飯送到嘴裡,細細的咀嚼起來。
門口又響起了腳步,不知道會不會給我送點別的什麼?
來的不是送東西的婆子,是楊官,我看著他一時無語,兩相對望良久無聲。
我想我此時一定狼狽至極,我摞了摞蓬亂的頭髮,看著他想說些什麼,終究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眼裡有一絲詫異和不忍,躊躇了許久才度步到我面前,拿起那碗我放在地上的白飯在我面前蹲下,用筷子挑一撮送到我嘴邊,我蠕動了一下嘴唇,不想去接。
楊官也不放開,就保持著姿勢執著的的遞在我唇邊,我扭過頭去,不理他。
“乖,吃掉它!”楊官的聲音有些沙啞,本來哄我的語氣卻沒有半分溫柔。我一陣委屈,眼裡湧出了淚滴。
他彷彿根本沒有看見,終是放下那雙筷子起身,轉身走去門口。
“等一下!”就在他預備開門的時候,我喊了一聲。他這一走,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來,求生的本能和不甘漸漸濃烈,我極需為自己找條出路。
楊官回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嚥了口唾沫,在心裡醞釀著情緒:“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思索了半晌也不知道從何開頭,只好問出這樣一句無意義的話。
“因為你太貪心了,你想傷害她。”楊官口中“她”自然是惠喜,“但你卻不知道,就算她真的沒了……我也不可能讓你取代她的。”
我壓抑著楊官話裡給我帶來的恥辱,告訴自己,沒關係,他罵的是紅衣。
“有什麼證據說我傷害她?你可親眼瞧見了?”
楊官被我問的怔住了,好久才回過神,道:“秋道長那夜本是怕惠喜生完孩子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騷擾,剛到青鳥居巡視,就看見你拿……拿著刀子在割惠喜的脖子……”
他忽然閃身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口氣和眼裡沒有一絲感情:“我一直以為你卑順謙和,怎知你這樣心狠?”
我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笑問他:“秋道長說的話你真信嗎?那麼靜梅呢?她在旁邊守著的,我哪能如此輕易動手。”
“她自然是被你先打昏的。”
我看著他一派理所當然的神態,真是哭笑不得,反問他:“我再蠢,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動手,就算我殺死了惠喜,我能輕易逃脫嗎?就算我說是有強盜創進來了,那‘護主不力’的罪名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