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記,直打得平兒兩淚冒水,俏臉赤紅,方才饒了她。
見了王熙鳳之後,才知道已經請了位名醫來給秦可卿看病,只是其言語含糊,不知所云,而且秦可卿的病情絲毫未消,反倒見長,而秦可卿與王熙鳳的感情向來比較好,出於關心姐妹,才拉我上了寧國府。
寧國府其實就在榮國府一旁,只有一牆之隔,從一個小側門一拐,就進到了寧國府裡。
寧國府裡雖也挺大,但人就比較少了,走了兩射之地,也不見半個傭人。聽王熙鳳說,當日寧國公與榮國公是一母同胞弟兄兩個。寧公居長,生了四個兒子。寧公死後,賈代化襲了官,也養了兩個兒子:長名賈敷,至八九歲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賈敬襲了官,如今一味好道,只愛燒丹鍊汞,餘者一概不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喚賈珍,因他父親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倒讓他襲了。他父親又不肯回原籍來,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們胡羼。這位珍爺倒生了一個兒子,今年才十六歲,名叫賈蓉。如今敬老爹一概不管。這珍爺那裡肯讀書,只一味高樂不了,把寧國府竟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
賈敬還有一女,名為賈惜春,現居於榮國府中。
據鳳姐說,賈珍有一妻為尤氏雖為榮國府當家奶奶,但並無實權,素日只知順從賈珍,也沒什麼才幹,又沒什麼口齒,是個鋸了嘴子的葫蘆——俗話就是悶口葫蘆。
賈珍其人世襲了三品爵威烈將軍,他雖然是個將軍,卻素來只知在女人身上做功夫。宿娼眠妓,吃喝嫖賭是樣樣在行。雖然鳳姐沒說他做過什麼壞事,但我想這種人想不做壞事都難啊。有錢有權的男人的慾望是不可節制的。
才到了寧國府大廳上,當面就走出一男一女來。那男的生有三十來歲,麵皮白淨,個子不高,腳步虛弱,走不穩健,眉頭中間隱隱有烏青之色,一望便知是縱慾過度之色。看來他便是賈珍了。
那女的卻是丰韻尤存,也是三十出頭的樣子,生得花容月貌,姿色不凡,只不過淺笑在嘴角,一身素衣,看來並非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賈珍並尤氏將我們接到廳內,彼此讓了坐,才開口說:“老太太怎麼沒有來?老太太原是老祖宗,我父親又是侄兒,這樣日子,原不敢請他老人家,但是這個時候,天氣正涼爽,滿園的菊花又盛開,請老祖宗過來散散悶,看著眾兒孫熱鬧熱鬧,是這個意思。誰知老祖宗又不肯賞臉。”
賈珍中裡的老太太自然就是賈母史老太君了。
我觀賈珍這人,暗暗嗤笑,這種五短身材,全身沒半兩力的人也配當將軍?只怕騎上了馬就給摔下來跌死了,難怪朝庭的軍隊敵不過寧王了,近二十萬大軍竟然給十萬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眾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在我身上掃過,沒見過我的人都暗暗稱奇。王熙鳳早把我介紹了一遍,但今天我不是主角,才回賈珍的話說:“老太太昨日還說要來著呢,因為晚上看著寶兄弟他們吃桃兒,老人家又嘴饞,吃了有大半個,五更天的時候就一連起來了兩次,今日早晨略覺身子倦些。因叫我回大爺,今日斷不能來了,說有好吃的要幾樣,還要很爛的。”
賈珍聽了笑道:“我說老祖宗是愛熱鬧的,今日不來,必定有個原故,若是這麼著就是了。”
王熙鳳說道:“前日聽見你大妹妹說,可卿妹子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麼樣?”
半晌未開口的尤氏道:“他這個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還跟著老太太,太太們頑了半夜,回家來好好的。到了二十後,一日比一日覺懶,也懶待吃東西,這將近有半個多月了。經期又有兩個月沒來。”
鳳姐接著說道:“別是喜罷?”
尤氏說:“也怪,請了好幾個名醫了,有說是病的,有說是喜的,沒有哪個說得準的。因此也就沒敢下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