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垠冷靜地說道:“大哥!事情顯然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快,不過,現在我們立刻就走,還來得及。”
牛奇指著地上的戈易靈問道:“她呢?”
牛垠木然地答道:“那要看大哥的決定,如果立刻走,那就容易了。”
牛奇沒有說話,停了一會,他自己用手轉動椅子,掉轉頭,朝著別莊大門走去。
他緩緩地說了一句話:“老白!將戈姑娘送到莊裡客房。”
老白應了一聲,人卻沒有動。牛垠緊跟了兩步說道:“大哥!”
牛奇沒有回頭,還是那麼緩緩地說道:“我知道這樣一來,全部計劃都失效了。但是,我忽然覺得這樣做,對戈易靈,以及對已經過世的戈平總鏢頭,都是不公平的。”
“大哥!”
“你是我弟弟,大概你都會覺得奇怪,雙尾蠍什麼時候也講起公平來了!”牛奇自嘲的笑了一笑。“這大概就叫做人的良知吧!”
牛垠沒有再說話,他揮手叫老白抱起戈易靈,秀姑緊緊地隨在後面。
一行人回到別莊,雙尾蠍牛奇吩咐下去:“老白!拿我的補血藥酒,叫秀姑伺候喂戈姑娘兩滿杯,讓她休息,不許打擾。”
老白拿著酒交給秀姑,認真地說道:“小姐!莊主交待,戈姑娘長途狂奔,力竭精疲,血不歸經,是十分危險的。這種酒太過烈,強補急救,你要小心伺候。”
牛秀姑接過酒,點點頭,她倒出一滿杯酒,酒呈琥珀色,使人覺得那是一滴一滴的血。
躺在床上的戈易靈,嘴角仍然流著一絲血水,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秀姑眼看到這種情形,不禁淚水潸潸下流,她輕輕地說道:“戈姐姐!我雖然還不十分知道你奔跑回來為的是什麼,但是我自已可以感受得到,你是為了我。只是為了我,讓你受這麼大的痛苦,我的心如何能安?”
邊說著話,邊扶起戈易靈的上半身,將酒杯湊上去,無奈戈易靈的牙關緊閉,牛秀姑一個人實在沒有辦法將酒灌下去。她正要喊人來幫忙,突然,身後有人輕輕說道:“牛姑娘!
戈易靈不能喝這種酒。”
事出突然,牛秀姑大吃一驚,手一晃動,將滿滿的一杯酒,灑潑了戈易靈的一身,連帶酒杯從手裡掉到床上,滾落到地上,跌得粉碎。
牛秀姑回過身來,此時外面已經是天亮,可是房裡窗戶未開,厚厚的棉紙,遮住了晨光,秀姑看不清楚背光而立的來人面孔。
秀姑驚惺地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並沒有關係,我只是來告訴你,這杯酒喂到戈姑娘腹內,就會要了她的命。”
“你胡說!”秀姑一時生氣,說話也氣壯了許多。“這酒是我爹親自交待的,因為戈姑娘長途奔跑,力竭精疲,這杯酒可以補血歸經……”
“秀姑你錯了,因為你不是江湖人,你不會武功。”
“難道我爹也不懂嗎?”
“你爹當然懂,就是因為你爹懂,所以才有這種錯誤發生。”
“你胡說!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挑撥!”
“秀姑!說話聲音小些,引得人來,對於急待救治的戈易靈姑娘是不利的。”那人說得十分懇切。“我也沒有說你爹有意危害戈姑娘的生命,照他重回別莊的情形看來,他不至於下這種毒手。因為,沒有這種必要。他可能是一種無心的錯誤,因為他不瞭解。”
“不瞭解什麼?”
“戈易靈並不是力竭精疲,因為以她的功力而言,全力奔跑幾十里路,絕不會力竭。她現在所以如此,是由於她受了很重的內傷,服藥之後,並沒有痊癒,又奔跑了半夜,內傷迸發了。”
牛秀姑大驚:“戈姑娘為什麼會受傷?”
“說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