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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曲終,整間樓裡安靜得沒有一點動靜。紫衣女子抱琴起身離開,仍舊是沒有一絲動靜。辛情回頭看一眼拓跋元衡坐下了。
“如何?”拓跋元衡問道。
“不懂音律,所以不敢妄加評論。不過,從反應來看應該是高手了。”辛情說道。
拓跋元衡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言語了。
又坐了一會兒,辛情起身:“看也看過了,回吧,改天我再來看看不適之處。”
回宮的路上,馬車裡黑黑的,辛情靠著馬車一言不發。鄢陵,明明是久遠的事,想起來卻像是在眼前一樣,蘇棻憂傷的臉,蘇豫雨中的臉,昭儀平淡的臉,奚祁狐狸樣的臉,獨獨想不起來當年蘇朵的臉了。人最快遺忘的往往是自己。
“想什麼?”拓跋元衡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想蘇棻當年的舞,很美。”辛情說道。
“還有什麼?”拓跋元衡問道。
“沒什麼了,其餘的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辛情說道。
然後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進了宮門,早有內侍在等著了,跟在拓跋元衡身邊,快到太華殿,拓跋元衡停住腳步,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辛情,辛情只說了句“皇上早些安寢吧,臣妾告退。”便欲前行。
“沒有話和朕說?”拓跋元衡問道。
辛情回頭,想了兩秒鐘笑著說道:“雖說是一樣的調子,還是原來的人彈起來聽著更舒心。”
“你~~”拓跋元衡皺了眉。
“沒猜錯的話,這曲子是每次您必聽的吧?”辛情問道:“既然那麼喜歡聽,就把人找回來吧。”
拓跋元衡轉身邁上臺階,給她一個無言的背影。辛情聳聳肩膀,轉身離去。回到寢宮,兩個小東西睡得正香,換了衣服在旁邊躺下,將挨著她的小東西抱在懷裡,蹭蹭她的小臉,果然,小東西伸出小爪子推她的臉,過了會兒想必是覺得熟悉便一把抱過她的脖子將小腦袋靠在她肩窩處接著睡了。
夜還是那麼安靜,辛情卻有點睡不著,耳邊一直響著那曲子。
第二天去見拓跋元衡,他只是臉色有點陰,對昨晚的怪異舉動隻字不提。他不提辛情自然沒那個必要提。他想他的天仙又不是她想。
又過了幾日,辛情夜半時分出宮去千紅樓,不過這次不是男裝打扮,而是黑寡婦十四孃的裝束,因為沒有了面具,要是被發現皇后逛青樓就不好了,所以她覆了黑色面紗,裹得嚴嚴實實,帶了兩個頂尖高手護衛。
從後門進了千紅樓秘密上了四樓,派人去請鍾無豔。
鍾無豔推門進來見她的裝扮楞了一下——誰大半夜看見一團子黑漆漆的能不害怕嗎。
“夫人怎麼來了?”鍾無豔馬上笑了。
“來看看。”辛情說道:“那日彈琴的是誰?帶她來見我。”
“彈琴?您說筱紫魚?是,無豔這就去讓她來見您。”鍾無豔福了福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紫衣美人兒。乍一見,辛情愣了下,這美人兒長相也如此相似。讓鍾無豔出去了,辛情看著眼前的美人。
“不知夫人見紫魚何事?”筱紫魚開口了,聲音溫溫柔柔的,不過聽著卻帶著清冷。
“沒事不能見麼?你可是在我手底下過日子討生活了。”辛情笑著說道:“那天聽你彈的曲子好聽,就想見見是什麼妙人才彈得出。”
“夫人過譽。”仍是清冷的聲音。
“你~~是賣藝不賣身的吧?”辛情話一出口就見她身子輕輕一震。
“是。”紫魚說道。
“可惜了!這麼美一張臉。”辛情說道,站起身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入眼的是一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