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擔心的反倒是這臉上帶笑的鄧丞相和他背後的四皇子。
至於,以吏部尚書沈元德和沈元仁、沈元禮為首的沈家人,並未和沈辰做過多的接觸,彷彿仍是有所間隙的樣子,只是誰也不知道,沈辰和本家早已化干戈為玉帛,低調行事只為不讓人察覺到沈辰勢力的擴張。
未過多久,便到了早朝之時,眾人魚貫而入,抵達皇城大殿。
大殿威嚴高聳,殿內悠長寬闊,四品官員以上數百人位列於朝堂之內,皆有一品大員領頭,分為數列,而如今多出一列,由沈辰領頭。
待到內侍傳旨陛下將至,除了身為皇子的沈辰,和幾個有特權身份的要員是躬身迎接外,其他臣子皆是俯地埋頭。
爾後不久,穿著一身皇袍的朱天兆便抵達大殿,坐下來後,滿臉笑意的看著沈辰,目光中滿是欣慰之色。
朱天兆對十幾個兒子都是悉心培養,未有偏重,畢竟每一個都是皇族可能的繼承人,自然,皇子之間的資質也有所差距,再加上外戚勢力的影響,最終在皇子中脫穎而出的便是大皇子朱顥和四皇子朱晃。
兩個皇子都是諸皇子中的皎皎之輩,朱天兆自也有所考量,畢竟終歸是要找一個繼承人,而這兩人之間,究竟要選誰,卻仍未有所斷定。而自沈辰出現後,這內心的傾向更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本來沈辰作為一介臣子,其膽色魄力和卓越的軍事才能便朱天兆頗為滿意,更認為乃是國之棟樑,所以不惜破例委以重任。而待到他身份水落石出,竟然是自己兒子,而且還是沈秋月所生的時候,自然便更是欣喜。
如今,沈辰不負重望,大破蒼漠國皇城,舉國振奮,實在是吐了六百年的惡氣,就算是朱天兆,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也是振奮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叫了一聲好。
而算起沈辰出現在視野之內後,這短短兩年時間,如此興奮的時刻卻並不在少數,每每捷報傳來,都讓他為之動容欣喜。
“諸位大人都起來吧。”朱天兆道了句。
眾臣子便都站起身來,如此近距離見到皇帝,隨沈辰而來的那些將領們亦是個個掩飾不住激動,但又竭力保持著鎮定,同時內心深處,充滿了對沈辰的感激。
畢竟,不是有軍功就一定能夠得到皇帝親自的封賞,這讓誰來領賞,舉薦權也是在沈辰手中。
朱天兆拂鬚含笑,朝著沈辰身後的眾將說道:“自六百年來,這蒼漠國一直乃是我霸州北方之患,其狼子野心,有目共睹。如今,總算是摘下了這顆毒瘤,諸位大人都可謂是我霸州國開疆拓土的功臣吶。”
“臣等不敢。”諸將領連忙回道。
朱天兆目落到沈辰身後緊挨著的馮延身上,含笑說道:“馮大將軍不愧是馮家人,此番所立下的功勳猶勝馮家先輩,尤其是和端木玄一戰,沒有馮大將軍撐住局面,只怕難勝呀。”
“臣愧不敢當,大戰得勝,首當乃是十四皇子殿下策略得當,勇武非凡,乃我輩武將之典範。”馮延微微躬身。
和呂家一樣,馮家在武將世家中也甚為低調,但能耐也甚是出眾,而見到馮延對沈辰一口欽佩之言,朱天兆更不由得滿意的點著頭。
於是,一個將領接著一個將領,朱天兆慢慢挨個談話,這些排在前面的將領,皆是出身大武將世家,回應得體。而朱天兆雖未明說對眾人的封賞,但如此一個個談話,已是諸位難以想象的榮耀。
未過多久,朱天兆目落到蕭震身上,微微一笑,念道:“蕭大人。”
“臣在。”蕭震連忙躬身出了佇列,把頭埋得低低的。
朱天兆含笑說道:“蕭大人雖然是大戰後期才加入戰場,但是所立下的功績卻是令人眼前一亮,光是你帶兵攻下的大小城池就有數十座之多,而且不少都是要塞級的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