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對兩個兵弁道:“快去為大人準備醒酒湯。”
田雌鳳一直和葉小天廝磨在一起,前些日子更是打得火熱,若不是展夫人駕到,還指不定二人雙宿雙棲的要荒唐到何等地步。這些士兵只得了葉小天吩咐,嚴密監視此女,切勿令其離開,倒也不曾明說過她的身份,這些士兵哪裡曉得底細,只當這是土司老爺新納的女人,軍中帶了女人,自然要小心一些。
這時田雌鳳一說,二人倒也不敢怠慢,馬上便去準備醒酒湯。田雌鳳扶著葉小天入帳坐下,輕輕為他按摩額頭,柔聲道:“什麼大喜事,讓你這麼高興?”
葉小天得意洋洋地道:“婁山關既破,海龍屯早晚也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可要打下海龍屯,卻不知要付出多少代價,所以劉總兵與我一直有些猶豫,主攻者固然功勞最大,可這損失……,現在好了!”
葉小天沾沾自喜,順手取過一盞涼茶一口乾了下去:“有人裡應外合。欲破海龍屯,不費吹灰之力。這首功,是劉總兵的了。而劉總兵這裡……”
葉小天伸手一指自己鼻尖:“生擒楊應龍,立下播州討逆第一大功者,非我莫屬!”
田雌鳳驀然一驚,脫口道:“是誰?何漢良麼?”
這何漢良是何恩的侄孫。何恩與宋世臣等人在掌印夫人張氏死後,飛速逃離播州,向朝廷告變,算是叛了楊應龍。楊應龍對這幾家自然加以鎮壓。不過,這些小土司也都有自己治理管轄了多年的地盤,楊應龍造反在即,馬上接手總難做到如臂使指,還需要保留這些家族做他的傳聲筒。
於是,何漢良在被楊應龍降為吏目之後。便讓他盡起本族土兵,隨同楊應龍一起出戰。在最慘烈的綦江之戰中,楊應龍親自督戰,何漢良主攻,全殲守軍三千人。
並在破城後執行了楊應龍的屠城命令,一時間投屍蔽江,江水為赤,成了震驚全國的一樁大慘案。
何氏家族自此分裂。一支站在朝廷一邊,一支卻被迫上了賊船。欲罷不能。葉小天說到有人為內應,田雌鳳率先想到的,就是這被迫投靠的何漢良。
葉小天不屑地道:“何漢良?何漢良雙手沾滿血腥,是皇帝下旨必須誅殺的奸惡之一,他豈會降?豈敢降!嘿嘿,你想不到的。絕對想不到……”
葉小天在田雌鳳光滑粉潤的下巴上輕輕勾了一把,有些輕佻。這時侍衛端了醒酒湯回來,侍奉葉小天服下,又攙他登榻,脫了靴子。田雌鳳見狀。便退了出去。
葉小天雖然田雌鳳不會武,可就算她手無縛雞之力,在人睡夢中殺人,卻也不是那麼難。所以只要他睡下,且無特別吩咐,帳中必然不留一人,且帳外會有兵弁守衛,是以田雌鳳想留下趁他酒醉再多問一些也不成了。
海龍屯上出了內奸!
這個念頭反覆盤繞在田雌鳳心裡,越想越是恐懼。本來,自從婁山關失守,她對守住海龍屯的期望已經不大了。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當她明知有一件事將發生,而這件事將促成海龍屯輕易易主的事情後,她就會忽略掉即便沒有這件事,整個時局其實也要朝這個方向發展,只是中間會多一些波折罷了。
她會覺得,解決了這樁危機,海龍屯就保住了。可要解決這件事,必須得由她這個知情人把訊息迅速報與楊應龍知道,一定要讓天王知道,一定要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整整一晚,田雌鳳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
翌日天明,葉小天一身戎裝,吩咐部屬道:“今日訓練暫停了吧,我去迎候馬總兵。大家養精蓄銳,多歇幾天,馬總兵到了,其他幾路人馬也就不會遠了,早日攻克海龍屯,早日回返銅仁。”
眾土兵久離家鄉,一聽此言,盡皆歡呼。
田雌鳳一如既往,目光幽幽地看他離開,毫無異狀。但葉小天離開不久,田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