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土地廟,從那破敗的樣子看不像是有香火的樣子,而且村口沒有和人,便道:“走,咱們到那兒歇一歇。”
土地廟不大,山門早已不知被誰家拆去當了劈柴,空洞洞的一道門戶,裡邊土地爺的泥胎被頭頂破敗的廟頂雨水澆灌,像融化了似的已經看不出形狀來。
這廟裡以前大概是有廟祝的,如今自然已不知去向。葉小天到裡邊尋摸了一番,見一張土榻倒還完整,灶臺也在,只是上邊的大鍋破了,只剩下了半邊,幸以沒被村民弄走。
葉小天鬆了口氣,道:“得,咱們今晚就歇這兒吧,你們兩個睡土榻,我在這供桌上湊和一晚。”他用力按了按那張供桌,供桌是土石結構,砌在神像前,很結實,足以承受一個人的體重。
樂遙這一路上被葉小天揹著,早已跟他熟稔起來。樂遙沒接觸過多少外人,是以對葉小天十分親熱,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著呢。她剛從葉小天背上下來,就撒嬌地道:“哥哥,人家肚子餓了。”
何止她餓,葉小天現在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飢火直燒心。薛水舞倒是沒有喊餓,但是她的肚子卻適時的咕咕了幾聲,惹得這個愛羞的小女人禁不住又紅了臉。
葉小天道:“你們兩個就在廟裡待著,千萬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看見,我去村裡弄點吃的來。”
“嗯!”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一起點頭,神情動作一模一樣。
※※※※※※※※※※※※※※※※※※※※※※
太陽在薛水舞母女的殷殷期盼中一點點地沉沒在大山的盡頭,最後一縷陽光也消失了。月亮在她們焦灼的等待當中悄悄地爬上來。樂遙飢腸轆轆地偎在孃親懷裡,原本充滿希冀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
天色完全黑了,樂遙有氣無力地仰起小臉,擔心地向薛水舞道:“大哥哥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啊,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薛水舞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摟緊了女兒,把臉貼在她的臉蛋上,望著廟門外黑漆漆的夜色,眼睛裡除了無助與憂傷,還有一抹意味難明的惆悵。
“我回來了,你們在哪?”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摸進土地廟,悄聲招呼。
“是大哥哥!”
樂遙一躍而起,兩眼放光,好象看見了肉包子的小狗,快樂地向那道黑影撲去,薛水舞也興奮地站起來,忘情地衝出兩步,這才陡然站住,可是她那顆忑忑的心,卻突然踏實下來。
引火的柴草和木柴隨便就能撿到,爐灶是現成的,至於那鍋,只好用那半口破鍋,把它傾斜過來使用,好在這口鍋夠大,依舊燉得了東西。旁邊就是水田,水田邊有一條引水渠,清水潺潺,直接取用,於是,一隻肥鵝褪毛下了鍋。
為了讓肉儘快熟起來,葉小天把裝衣服的包袱開啟,浸溼了鋪在破鍋上充當鍋蓋,肉香終於飄出來,三個人蹲在爐灶邊,儘管只有樂遙毫不掩飾地嚥著唾沫,可葉小天和薛水舞的眼睛卻也始終不曾離開那鍋。
聽到樂遙的肚子不時發出咕嚕嚕的叫聲,葉小天忍不住說道:“遙遙,如果你實在太餓,就先吃塊白薯墊墊肚子吧。”
回來的路上,葉小天還挖了幾塊白薯,洗淨了脆生生的,還很甜,不過三個人吃的都不多。
“哦!”
樂遙答應一聲,努力嚥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著鍋子:“哥哥,這肉什麼時候能熟呀,人家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吃過肉了。”
聽到這話,葉小天的心就像一根琴絃被風掠動了似的,微微顫動了一下。薛水舞憐惜地將女兒鬢邊的髮絲掠到耳後,柔聲道:“香味都傳出來了,肉快熟了。”
“哦!”
樂遙探到懷裡的手已經摸出一塊白薯,聽到這話又放了回去,見她這副可愛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