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們不敢得罪的,你帶些人先到城東三河鄉走一遭,那裡收稅最是艱難。”
葉小天欣然應允道:“好!下官這就去。”
葉小天進了縣衙先找蘇循天,可蘇循天此時正在一位郎中家裡時而大笑、時而不笑呢,蘇循天弄得那位郎中無可奈何,偏偏看不出任何病症,已經派人去請他收山多年年愈九旬的老恩師了。
葉小天找不到蘇循天,只當他又偷懶,心想他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倒也不好怎麼使喚他,便點了十個捕快,帶了枷鎖刀械,又向縣衙請領了一匹馬,騎著高頭大馬下鄉去也。
無所事事的羅大亨自然是要跟他走的,大亨家裡有馬,可這時回家哪裡來得及,大亨人又懶,走到半途恰好看見一個腳伕牽著一頭騾子,大亨大喜,連忙租下那頭騾子,騎著跟葉小天出了城。
到了三河鄉葉小天才知道,此地果然刁民眾多,那家境尚可的人家,也是極力抗稅。窮苦人家呢,卻也少見小綿羊,他們窮歸窮,可是窮橫窮橫的,你一提稅糧,他沒錢交也就罷了,偏偏還不肯好好說話,非要陰陽怪氣損你一番才行。
如此幾次三番,弄得葉小天發脾氣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心中著實有些鬱悶。葉小天剛從一戶人家受了氣,出來之後氣鼓鼓地拐向另一家,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一陣爽朗之極的大笑聲。
葉小天精神頓時一振,這家主人笑得如此歡暢,小日子想必過的不錯,或許可以收得上糧。誰知葉小天進了院子一看,就見那房子破破爛爛,彷彿大風一吹就倒似的,院子裡也破破爛爛,並不像是富有人家。
李雲聰揚聲喊道:“官府來人了,家裡有喘氣的沒有?出來一個!”
李雲聰話音未落,就聽身後一陣爽朗的大笑,回頭一看,就見葉小天正笑得無比歡暢,站在一旁的羅大亨新奇地問道:“大哥,他這句話說的有什麼可笑嗎?”
“哈哈哈哈……”
葉小天好不痛苦,他本以為笑病已經好了,誰知突然間卻又發作,大亨一問,葉小天想要回答卻笑得說不出話,只能連連擺手。大亨見狀明白過來,嘆了口氣道:“我的瑪雅,又犯病啦……”
這時房門口人影一閃,從裡邊走出一個人來,一邊走一邊放聲大笑:“哈哈哈哈……”這真是笑迎笑客,賓主盡歡。
羅大亨定睛一看,從屋中走出的大笑之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忽然記起,這人一早的時候他們在縣城長街上見過,那時這人挽著褲腿挑著膽,從他們身旁經過,突然就放聲大笑起來。
那窮漢一見家裡突然闖進十多個公人,不禁露出惶恐神色,可詭異的是,他的笑聲卻依舊未停:“各位差官老爺,哈哈哈哈,不知各位到我家來,有什麼事……哈哈哈……啊!”
李雲聰撓了撓頭,心道:“莫非這笑病會傳染的?”
李雲聰捂著鼻子退了兩步,同時和葉小天也拉開了些距離,翻開帳簿看看,便兇巴巴地對那窮漢道:“你叫穆慕是吧?你都欠了三年的稅糧了,今天你給我們一個痛快話兒,今年的稅糧你究竟能不能交?”
穆慕一聽,頓時苦起臉道:“差官老爺,你看我家窮的,我爹癱瘓在床,我娘眼睛瞎了,我那婆娘有羊癲瘋,前幾天做飯的時候突然發病,縮在地上直抽抽,腦袋一不小心鑽進灶坑,半邊臉都燒焦了,哈哈哈……”
穆慕一邊笑一邊哭,眼淚吧喳的:“我為了生個兒子,足足生了六個女兒啊,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還患了小兒麻痺,嗚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哈哈哈……”
葉小天突然也笑起來:“哈哈哈……”
穆慕紅著眼睛,憤怒地看向葉小天:“大老爺,你還有良心嗎,我都慘成這樣了,你還笑!哈哈哈……”
葉小天道:“哈哈哈,你……你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