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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坐在案後,與周班頭、蘇循天、李雲聰、馬輝、許浩然等人正商議著什麼,聲音壓得很低,幾個今日沒有公出的捕快、皂役們在角落裡的凳子上坐著,交頭接耳,生恐影響了大人。
“砰”地一聲,房門驟開,門是被人一腳踢開的,葉小天愕然抬起頭,就見孟縣丞陰沉著臉走進來。看到孟縣丞進來,周班頭等人連忙站起來,向孟縣丞抱拳施禮。
葉小天沒有動,只是坐在那兒,向孟縣丞虛虛一拱手,道:“呵呵,原來是縣丞大人到了,下官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行禮,大人勿怪!”
孟縣丞沉著臉走到他案前,用力一捶桌子,吼道:“我們是官,不是匪!”
孟縣丞今日要把徐林等人的死因強栽到葉小天身上,心裡也有點發虛,自然要做足姿態,先發制人。他這一拳,捶的硯臺、毛筆都跳起來,房間裡頓時一片肅靜。
所有捕快、皂隸都站起來,驚駭地看向孟慶唯,不明白孟縣丞為何如此大發雷霆。
葉小天依舊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輕笑道:“我們不是匪?縣丞大人確定?我倒是覺得,如果說是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很風光的匪,我們的確算不上,不過要說見不得人的細作鬼,倒也勉強夠格了,至於說官……,大人,我們還是不要侮辱官這個稱呼了。”
孟縣丞勃然大怒道:“本官忍你很久了,當日在公堂之上你直斥本官,本官懶得理會你,想不到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你說,徐林、祥哥兒那群人一出衙門就暴死街頭,這件事你怎麼說?”
“大人問我的看法啊?”
葉小天摸挲著下巴,沉吟地道:“怎麼說呢?按道理講吧,私相尋仇是萬萬不應該的,有王法嘛。可是……,如果王法不能主持公道,那怎麼辦呢?讓苦主等上一萬年?等咱們王法管用,那也太扯淡了!
我覺得,這時候如果百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要好過忍氣吞聲,對於遏制犯罪也是很有效果的。咱們總不能只准惡人作惡,好人就得用王法規矩約束著,這算哪門子道理?徐林等人有沒有罪,你我心裡都明白,惡有惡報未償不是好事。”
孟縣丞冷笑道:“所以你就**?”
葉小天怔了怔,奇道:“我殺人?”
葉小天心裡只一轉念,就明白了孟縣丞的打算:“啊……原來縣丞大人以為是我本人殺了徐林、祥哥兒那幫地痞,又或者是我買兇殺了他們?”
孟縣丞冷笑:“難道不是?”
“是你媽個頭!”
葉小天突然像只發了瘋的小老虎似的跳起來,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全然不見了,他像個**似的跳著腳大罵:“你他孃的想坑我,以為我看不出來?王八蛋!你可真夠黑的啊!說我殺人,證據呢,證據呢,你拿證據來!”
孟縣丞被葉小天罵呆了,他是官,而且是一個有後臺的官,在葫縣還真沒被人這麼罵過,老百姓不敢這麼罵,官場中人總要講究一下身份,能罵也不會這麼自降身價,比如王主簿。至於齊木,雖然對他一向頤指氣使的,卻也不曾這麼辱罵過他,以至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當他終於反應過來以後,頓時怒不可遏,大喝道:“你好大膽!竟敢如此辱罵上官,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
葉小天比他嗓門還大,喝道:“混帳東西,你踢門而入,指手劃腳,你他孃的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孟縣丞氣的渾身發抖:“我是葫縣縣丞,是本地的司法最高長官,是你的頂頭上司!”
葉小天把胸挺起來,大聲道:“縣官不如現管,這是我的地盤,在這兒頂頭上司算個屁!我是為民作主的官,跟你這個為地主豪強做門下犬的官如此說話已經是大大地看得起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