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風很少出門,偶爾出門時,據說是為了親民,他也從不大擺儀仗,除了一些重要的典禮場合,這還是頭一回。
正在驛路上幹得熱火朝天的役夫們都停了手,茫然地看著漸漸走近的儀仗,他們在這驛路上輪流幹了兩三個月了,還是頭一遭看見這麼大的排場,本縣官員出巡能有這等排場的只有一個人,縣太爺!
不管是當初跋扈橫行的孟慶唯,還是今日大權在握的徐伯夷,即便他們的權力大過了花晴風,可這隻能由百里至尊享用的出行儀仗,他們也是無法擁有的。儀仗在驛路上停下了,轎簾兒一打,花晴風面沉似水地從轎子走了出來。
葉小天笑吟吟地走上前,向花晴風拱了拱手,高聲道:“縣尊大人,咱們到了!”
花晴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奈地走向前去。他被妻子、小舅子和葉小天三人聯手給強迫來了。
花晴風並不蠢,一直以來欠缺的只是任事的勇氣而已。他當然清楚,那兩封奏疏一遞出去,他和王寧、徐伯夷就連面子上的和氣都不復存在了,他已再無退路。
他能向徐伯夷和王寧低聲下氣地請罪,並向朝廷舉報自己的妻子麼?即便他肯這麼做,被追究的後果也比被徐伯夷和王寧打敗更嚴重。退一步,就是讓人粉身碎骨的懸崖峭壁,他根本已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上衝了。
:本週有點事情,所以本週休息日提前一點,定為今明兩天,望諸友周知。
(未完待續……)
第19章 雷霆手段
花晴風向葉小天望了一眼,看到葉小天鼓勵的目光和輕鬆自然的神態,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
他清咳一聲,向好奇地圍攏過來的役夫們沉聲宣佈道:“本縣曉諭爾等,鑑於驛路維繕過程中徐縣丞犯下的過錯,鑑於驛路於我朝廷軍資運輸的重要,自即日起,驛路一應大小事務,概由本縣全權負責!”
百姓們對此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應,誰來負責他們還不是一樣幹活。而且,雖說花知縣在縣衙裡被架空了,但是這種事小民們並不太清楚,他們知道的是,花晴風是本縣的大老爺,大老爺要替二老爺親自督促驛路修繕,那不是合情合理麼?
當然,徐伯夷派來管理、監督役夫們的捕快衙役們是頗感驚訝的,可他們的主子再囂張,也不代表他們敢挑釁知縣大老爺的權威,更何況……旁邊還站著那位葉典史呢。
葉典史笑眯眯的,跟笑面虎似的,笑得實在有點不懷好意,那雙眼睛賊溜溜的,好象巴不得有人跳出來。可惜,葉小天失望了,沒有人敢站出來,當葉小天的目光巡視過去時,與他對望的人還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葉小天很滿意,擺擺手道:“周班頭!”
周班頭挺身而出,大聲道:“卑職在!”
葉小天道:“從現在起,由你的人全面接手驛路管理!”
周班頭道:“卑職遵命!”
葉小天又向那些胥吏衙役們道:“原本堅守在驛路上的各位弟兄,你們辛苦了,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大老爺慈悲,許你們三天假期,休息一下,沐浴一番,三日之後再回衙門。另有聽用!”
徐伯夷不在此處,那些人哪敢跟這位有名的驢典史叫號,萬一他又耍起驢來可怎麼辦?這廝一旦尥起蹶子,可是連徐縣丞都被踢得鼻青臉腫。黔無驢,今來也,唯猛虎可降之,可徐縣丞……算是猛虎麼?
原本守在驛路上的胥吏、衙役們乖乖地交卸了職權,驛站的驛卒們多少也瞭解一些縣衙裡的明爭暗鬥,他們一見這架勢,就知道是縣太爺來奪權了。此事與他們驛站不大相干,他們只是笑嘻嘻地看熱鬧。
花晴風一直懸著一顆心,一見如此順利,兵不血刃地便奪取了對方的堡壘,提著的一顆心才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