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花,有什麼問題!”
葉小安聽了,不禁有些感動。他也知道,自家花人家的錢花的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已經嚐到了諸般美妙滋味,離開這個金主兒,他還如何享受這樣夢寐以求的生活?是以心中雖然覺得過意不去,人家這麼一說,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嚴世維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倏地閃過一絲詭譎陰險的神色:“其實今天如此招待兄弟你,還特意挑了初音姑娘那樣的頭牌清倌兒,為兄也是有原因的。”
嚴世維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道:“兄弟,人生無不散之筵席,老哥我啊,過了年就要去南方經商去了,這一去,什麼時候再回來就不好說了,所以想著臨走和兄弟你再好好聚聚。”
葉小安一聽簡直如五雷轟頂,自從認識了嚴世維,他才知道原來他以前喝的酒其實就是馬尿,他才知道雞鴨魚肉其實是不上檯盤的東西,他才知道和這世間真正的尤物比起來,他曾經視若天仙的美貌娘子不過就是個庸脂俗粉,然而,嚴世維居然要走了……
如果他從不曾見識這樣的生活,或許他還很滿足於以前隔三岔五一頓酒肉,非常自豪於自己有一位遠勝於街坊鄰居家媳婦兒的俊俏娘子,可是如今已經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卻又要失去它,那真是難言的痛苦。
葉小安急忙道:“嚴大哥,怎麼忽然要去南方做生意了?”
嚴世維嘆口氣道:“天子腳下做生意,沒靠山不行啊!當初我在這兒做生意,其實是靠了我那位本家哥哥撐腰,誰料他進去了,還被砍了頭。一開始,我那本家哥哥的舊同僚還給我點面子,可現在已經懶得照料了,所以我想,到南方去試試。”
葉小安好生不捨,可他又不能硬攔著人家,只好依依不捨地道:“大哥準備去什麼地方,還會回來嗎?”
嚴世維道:“我準備去貴州。在銅仁府有我一位遠房表弟,也是做生意的。我現在呢,本錢還是有的,可是留在京城有出無進,只能坐吃山空,不如去他那兒,看看有無財路。”
“銅仁?”
葉小安聽了輕拍額頭,突地恍然道:“我說這麼耳熟呢,對了!我那二弟如今就在銅仁做官。”
嚴世維道:“你二弟?遠方親戚麼?”
葉小安道:“是親二弟,和我是孿生兄弟。一模一樣的。”
嚴世維有些狐疑地道:“不會吧,你二弟……,你是接了你爹的班兒做的獄卒,你家就算不再操執此業,也得三代之後才可科考吧?怎麼能做官?”
葉小安道:“嘿!這世上有多少事是不照按規矩來的?我那二弟雖與我一母同胞,又是孿生,可性情相異,並不相同。他比我要聰明許多,只是我也沒想到。他當初本是去靖州送一封信,怎麼就一路吉星高照,居然做了官。可他做官是不假的,我家收到過驛卒捎帶來的家書。聽說他現在的官兒還著實不小,是個……對了,是推官!”
嚴世維目瞪口呆,半晌才怪叫道:“推官?那官可是不小啊!我說賢弟。你自己的親兄弟做了大官,你還在這兒做獄卒?怎麼不投靠他去?”
葉小安搖頭笑道:“我和爹也商量過此事,一開始呢。爹是擔心他本沒資格做官,如果我們去了,被人查清二弟的底細,那就對他的前程大大不利。後來聽說他官兒越做越大,還說我們去了也會妥善安置,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我爹也動過心,不過……”
嚴世維道:“不過怎樣?”
葉小安道:“我家的親戚朋友都在京城,如果去了貴州,天高路遠,這一去怕是再也不能回來,爹孃不太捨得啊。再者說,聽說那種地方都是邊荒不毛之地,聽說那地方的衙門還沒一座土地廟氣派,在那兒做官的也是常常不發薪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說是官兒,聽著氣派,其實窮困潦倒的很,所以就拿不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