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成向萬曆謝了罪,這才欠身告辭,他退到門口轉身之際,就聽後面傳來萬曆皇帝的聲音:“宇無過,你好好查一查這葉小天謀害朕的目的以及有哪些同黨,如果不招,大刑伺候!”
李玄成聽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攸然劃過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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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無過回到詔獄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兩個小校打著燈籠,引著宇無過直接去了大牢。
葉小天正坐在潮溼的稻草堆上苦思冥想,因為直到如今,他還不知自己究竟為何入罪。忽聽牢門一響,葉小天從柵欄中間望過去,見兩盞紅燈,映著一個錦袍人,舉動之間,身上刺繡的如龍般的飛魚閃閃發光,正是宇無過。
葉小天立即撲了過去,雙手抓著柵欄,大聲叫道:“宇指揮,我的家人呢?為什麼看不到他們?”
宇無過踱近了,慢條斯理地道:“本官只說他們在大牢等你,可沒說你們會關在一起,你是欽命要犯,現在不可能讓你們見面,你昔日曾是天牢獄卒,難道不懂這規矩麼?”
葉小天料想也是這個原因,家人沒有和他一起關在詔獄,其實他反而心安些。因為詔獄不同於一般的大牢,關在這裡便是九死一生,如果他的家人也關在這裡,恐怕後果不妙。
葉小天不再糾纏此事,轉而又道:“你說我弒君犯上,我究竟犯了什麼罪?”
宇無過目光一凝,冷冷地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葉小天大聲道:“我不知道!”
宇無過冷冷地看著他,凝注良久,從他的神情變化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妥,這才緩緩答道:“昨日。陛下與百官賞焰火,有人用魘偶施術,令陛下昏迷。今日陛下被救醒,這才知道是中了術法,宮中大肆搜檢,結果在金亭子裡邊,發現寫了陛下生辰八字的魘偶一枚。葉小天,昨夜觀賞焰火時,最靠近金亭子的人。就是你吧!”
葉小天這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呆了半晌,才大聲叫道:“不是我!我沒有幹過!我有什麼理由謀害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宇無過淡淡地道:“不用喊了!當時靠近金亭子,有機會藏魘偶於其內的。只有你!你在南疆多年,有大把機會從山中異士手中學得巫蠱之術,此案中,你的嫌疑最大!如果本官查不到其他線索。這件事你絕難脫罪!”
“老苟!老苟!苟飛翔!”
宇無過喚了兩聲,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一個蝦子般佝僂著腰。唇上留了兩撇鼠須的獄卒提著燈籠,顛兒顛兒地從遠處跑來,諂媚如狗地道:“指揮老爺,您叫我。”
宇無過不悅地道:“這是重犯,你這老狗,不在旁邊看著,溜那麼遠做什麼?”
苟飛翔點頭哈腰地道:“指揮老爺問話,小的哪敢旁聽。”
宇無過哼了一聲,道:“這個人是皇上關注的重要欽犯,你給我好好守著,有一點差遲,剝了你的皮!”
苟飛翔趕緊點頭如啄米:“是是是,小的就守在這兒,就是有尿也憋著,絕不離開半步。”
宇無過轉身走去,聲音越來越遠:“今日天色已晚,你好好想一想吧。明日一早本官就來提審你,若你堅持不招,最好考慮一下我錦衣衛詔獄的‘十八般武藝’,就算你是鐵打的金剛,能不能受不了!”
葉小天抓著欄杆,慢慢滑下去,跪坐在地上:“有人用魘偶術咒殺皇帝?世上真有這般奇異的術法?可是,怎麼就算到了我的頭上,是巧合,還是……”
忽然間,葉小天腦海中電光石火般一閃,突然浮現出一張詭異的面孔——李國舅!昨日在皇帝暈厥的現場,刻意躲避他目光的李國舅!現在葉小天終於明白李國舅當時為什麼要躲避他了,幾乎不用再考慮,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