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雌鳳格格地笑了起來。她是一個成熟美豔的婦人,又本來就帶著幾分天生魅惑的味道,這時花枝亂顫地笑著。嬌軀微顫,嫵媚風情畢露無疑。
葉小天也微笑著,眼神澄澈、神鎮情定,一副若有所恃的樣子。
田雌鳳終於止住了笑聲,嫣然道:“好,那你就說說看,你對妾身有什麼用。你說動了我,咱們就做這筆交易。說不動我,今日就是你自投羅網,人家這條腿原本完美無暇,現在因為你可是落了一道疤呢!”
田雌鳳一雙彎彎笑月般甜美的眼睛睇著葉小天,就像看著她的小情人,情意綿綿的,但聲音卻異常的冷酷:“這個恨,我要你拿命來償!”
葉小天對田雌鳳有什麼用?夫人,楊天王固然一表人才,可他拈花惹草,太也風流。再加上他身為播州之主,公務繁忙,只怕夫人春閨寂寞的很吧?
小生我也算一表人才,知情識趣,體貼溫柔,夫人要不要先摒退左右,看看我的本錢先?葉小天要是這麼說,恐怕話未說完,已經被擰斷脖子,拖出去餵狗了。
葉小天是如此開場的:“展、張、曹三家實力未傷,但他們驟然失去成熟的統治者,繼任者要麼還沒有得到家族內部一致的擁戴,要麼就缺少足夠的歷練,這是他們現在存在的最大問題。”
田雌鳳馬上冷靜下來,又恢復了葉小天初見她時那種淨蓮出水的恬淡與冷靜:“那又怎麼樣?”
葉小天道:“這時的張、展、曹三家,就像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智障,雖然他們擁有成年人的體形和力氣,卻不會運用發揮,如果有人揍他,他還是會像個孩子似的抱頭哭叫,指望大人來保護他。”
田雌鳳轉了轉眼珠,還是不太確定葉小天的意思,雖然她已經隱約明白了一些,但是……,這個想法太離譜,太大膽了,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她實在無法確定,葉小天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瘋狂的想法。
葉小天道:“如果只有一個人這樣,其實別人也不方便欺負他太狠。因為他還有哥哥姐姐、還有父母親戚,甚至有左鄰右舍幫他打抱不平。可是……,如果這條街上有近半的人家都是這樣的人呢?”
田雌鳳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她現在已經確定她先前的猜測沒有錯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葉長官,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讓人振奮。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葉小天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田雌鳳抿唇不答。她已經明白葉小天的意思,簡單說就一句話:趁你病,要你命,趁著三家土司同時出了問題的機會,推倒銅仁、石阡兩地的權力架構,重新洗牌。
這麼大膽的想法,不是沒有人想過。千百年來,英傑輩出,豈能沒有人有過這等宏偉藍圖。就是當今的四大天王世家,包括被人剁了肉餡的那個曹瑞希,心底裡都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吧?
但是,安家依舊在重複著祖祖輩輩所做的事:葫蘆起來摁葫蘆、瓢起來摁瓢。努力維持著眾土司之間的平衡,同時也維持著安家至高無上的尊榮和地位。
而像曹瑞希那樣尚未攀登到頂峰的土司,也只能把這種狂妄的想法深藏心底,始終在他那一畝三分地上窮折騰,偶爾踢踢寡婦門,刨刨絕戶墳,占人家一點小便宜。
幫助石阡楊家、展家,試圖擴大曹家影響,是曹瑞希試探著邁出家門的第一步,結果幫著楊家。楊家被葉小天控制了。幫著展家,和展老頭兒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曾經有過這種想法的人,未必沒有這樣的能力,其中至少有人實力要比葉小天更強大,可是為什麼沒有人付諸實施?因為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把船拆了進行重組,風險實在太大。
土司世襲制度就像君權天授,甚至比朝廷正統更深入人心,所以千餘年來。朝廷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