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了一番,覺得一馳那孩子,聰穎伶俐,可堪大任。所以,我們兩個老頭子決定,擁立展一馳為我族土司!”
展伯豪一言既出,滿堂啞然。展一馳?展一馳那孩子年紀尚小,目前都沒資格在這大廳中參與議事,大家實未料到,兩位長者屬意的人選居然是他。
展大嫂氣得渾身發抖:“就算要另立土司,也該由我的兒子來繼承他爹的位子!我兒一聰只比一馳小一歲,憑什麼要立一馳為家主?”
展伯飛用力一拍椅子扶手,怒喝道:“婦人之見!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展家現在要解圍,只能依靠葉小天!但你這一房,與葉小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人家能坐視我展家改立你兒為土司?”
展伯飛一句話,就把展伯雄之死縮減為展龍這一房的私仇,把整個展家摘了出來。激憤之中,展大嫂卻未注意展伯飛的險惡用心,尖聲叫道:“老二家的孩子難道與葉小天就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一馳的父親就是死在葉小天手中!”
這樣一說,展二嫂立即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展二嫂連丈夫都死了,別無倚仗。論名份又不及長房,所以一向跟在展大嫂身邊充當搖旗吶喊的小嘍囉,可如今她的兒子竟被提名為土司,二嫂的一顆心激動的都快跳出了腔子。如果不是積威之下,二嫂為了兒子的大好前程,此時就得衝上去和大嫂撕逼了。
展伯豪冷冷地道:“展虎是展龍授意,跟蹤刺殺葉小天而去的,卻因行蹤敗露。被護持葉小天前往京城的官兵殺死,與葉小天何干?冤有頭,債有主,不要錯認了冤家!再說,展虎家裡的可沒說要復仇,你能保證展龍一經釋放,也不言復仇?”
展大嫂啞口無言,氣憤憤地轉向展二嫂,道:“二嫂,你怎麼說。”
展二嫂囁嚅地道:“我……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主意,一切都聽兩位老爺子的。”
展伯飛和展伯豪兩個老爺子相對苦笑,聽他們的?他們也不過是情勢不由人,被迫按照葉小天的主意走罷了。
其實兩人一直有點不理解,葉小天為什麼要指定展虎的兒子擔任土司。要說與葉小天的仇恨,主要就是展龍、展虎這一支,如果他肯支援展氏旁支不是更好?
可現在眼看展大嫂恨不得一口吞掉展二嫂的氣勢,他們才明白葉小天的算盤打得有多精。如果葉小天支援他們兩個捧旁支上位,嫡房兩個女人加一堆孩子。根本不是對手,展家可以迅速團結起來,確立新的核心。
可是立嫡宗二房的子嗣為土司呢,嫡宗的長房和二房之間就必然分化。等他們地位稍稍穩固。葉小天就會釋放展龍,到時候面對這位前土司、親大伯,二房就更得依賴旁支和葉小天。
如此一來,旁支雖然坐大卻不足以總攬全域性。嫡房徹底分裂,再難抱成一團,葉小天在其中所能起的作用就至關重要了。那時候。展二這一房抱他的大腿都來不及,還談什麼與他作對?
展伯飛和展伯豪分別向那些平素親近的族人遞個眼色,眾人立即紛紛表態擁戴支援。很快,正在寨子裡和小夥伴們撒尿和泥巴,玩得滿頭大汗的展一馳被帶到了議事大廳,懵懵懂懂地被帶到主位上坐下。
眾人齊齊長揖,高呼“土司”,展一馳抹一把頭上的汗水,衝著他娘展二嫂叫道:“娘,我口渴!”
展二嫂喜極而泣,望著坐在那張她從不敢奢望的寶座上的兒子,心情激盪,不能自己。
……
展伯飛和展伯豪本以為改立土司是相對麻煩的一件事,不成想解決的卻是如此順利。他們本以為與臥牛嶺聯姻,將展凝兒嫁與葉小天為三夫人很容易,卻不想反而在這件事上遇到了麻煩。
展大姑娘拒絕出嫁。
展大姑娘的理由之一是:母親痼疾纏身,父親早逝,她作為母親唯一的女兒,要在膝前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