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四個人就吹牛喝酒吃飯,稱兄道弟不分你我。
酒是最奇妙的東西,幾杯喝下肚,連躍也不再像平時那麼一板一眼地正經了。
錢小川掏出煙遞一根給他,他接下來捏在手裡,也不點火,突然笑起來說:「川你還記不記得,去鄉下插隊那會窮得很,咱倆都是抽一根煙,我抽一半,你再抽一半。」
這有什麼不記得的,錢小川看著他,把煙咬嘴裡痞裡痞氣道:「你他媽最會欺負我,每次都抽前一半,剩下的給我抽,我天天吃你丫口水。」
聽到這話,蘇瓷和肖桉在旁邊一起笑出聲。
蘇瓷也趁興喝了幾口酒,和肖桉一樣,雪白的臉上染著淡粉,跟早春三月的桃花一樣。
連躍微醺後放鬆下來,形象慢慢和以前有了重合。
他把煙放到嘴唇間輕輕含著,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低眉打火點菸。煙霧起來,整張臉氤氳在霧氣裡,彷彿一下子回到了當年,一身桀驁不馴的散漫氣。
但他只抽了一口,目光掃到蘇瓷,便又把煙捻滅在了菸灰缸裡。
蘇瓷其實有一些懵,但立馬就意會了他的心思,沖他說了一句:「抽吧,我沒事兒。」
連躍沒接著抽,本來他也不怎麼抽菸。
他沖蘇瓷搖搖頭,「嗆得慌。」
本來錢小川還想抽呢,聽到這句話,他立馬把打火機滅了。
他也把嘴裡的煙放下來不抽了,連同打火機一起放下,然後說:「當時在向陽大隊,我真的每天做夢都想回來,每天看著那黑饅頭都想吐,結果沒想到,現在還挺懷念那時候的。」
肖桉最知道他曬太陽作死那一段,所以笑著問他:「真的假的?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向陽大隊了。」
錢小川很是誠懇道:「是真的呀,要不是去向陽大隊插隊,咱們怎麼會認識老大呢?」
說著他抬手搭上蘇瓷的肩膀,「只要能認識老大,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這話叫他說得,跟世紀大表白似的。
連躍看著他的手深深吸口氣,忽起身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並往他手裡送了一杯酒。
錢小川:「???」
哥們這正煽情著呢。
連躍說:「別說了,都在酒裡。」
這話一說,直接又把蘇瓷和肖桉引得噗一聲笑出來。
錢小川迷迷瞪瞪地眨兩下眼,半天出聲說:「躍哥說得對,都在酒裡了。」
蘇瓷和肖桉也配合,兩人都端起酒杯來,和錢小川碰了一下,笑著默契出聲:「都在酒裡。」
都在酒裡。
於是四個人碰杯喝光了一瓶酒。
從飯店出來,四個人都是微醉的狀態。
意識全都清晰,但整個人的神經都是完全放鬆的。
頂著酒意,車也都不騎了,直接推著慢慢走。
沐浴著月色和星光,彷彿又回到了在鄉下的時候,從縣城走回大隊,一路上唱著《小路》和《喀秋莎》。
走回到四合院,蘇瓷已經沒有精神再和他們吹牛閒聊。
她拖著步子回房,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打算等他們三人洗完澡自己再去洗。
結果大腦被酒意催著,她坐著坐著就趴桌面上睡著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忽做夢猛地踩進了一個大坑裡,同時渾身打個激靈猛一下驚醒了過來。
醒過來轉頭左右看一看,發現在自己房間裡。喝的酒後勁有一點大,她腦子還迷糊著,也懶得清醒,聽到洗手間沒有水聲,她便起身胡亂拿了衣服,出門去洗手間。
抵抗著酒勁,半夢半醒地走到洗手間門外,伸手去開門。
門先開了幾下沒有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