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們笑得花枝亂顫。
“只要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哪一個不是這麼想。”
“可他身邊那位姑娘是誰啊,以前好像沒見過她。”
“是啊,你猜會不會是……”
大街四周又是一陣嘈雜,開口說話的全是思春少女,每個人都想嫁給襄州境內最大戶人家,也就是靖家堡的少 堡主——靖軒。
處在人群中的莊千金也想,先別提她對靖軒一見鍾情,就聽四周拉拉雜雜的討論聲即可聽出端倪,那便是—— 這個叫靖軒的男人很有錢。
英俊瀟灑又多金,一個男人該有的條件他全有了,不追他追誰?
看著漸成兩個小黑點的靖軒和春織,莊千金當場下定決心窮追到底。管他和那個瘋女人是什麼關係,她都非追 到他不可!
這頭的莊千金信誓旦旦,那頭的靖軒卻是壓不住地猛打起噴嚏,頸後生起一股陰冷的感覺。
是誰在詛咒他?
他想不通到底是誰在詛咒他,但他一定要掐死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好不容易才擺脫人群的靖軒臭著一張臉,將春織拉離一大票懷春少女的嘆息聲中,帶往襄州城內的另一條街上 。沿路上他氣得不和她說話,以為這樣多少她會有所知覺。
可惜,他又想錯了,春織什麼知覺也沒有,仍是笑盈盈地看著周遭的景色,和路邊不斷往來的行人打招呼。這婆娘以為她高中狀元啊,居然比媒人婆笑得還誇張。
額暴青筋、拳頭握得老緊的靖軒即刻了解到,要指望她自己有所頓悟是不可能的事了,直接表現出來還比較乾 脆。
於是乎,他的俊臉頃刻間轉變,五官扭曲成一團,像頭野獸般瞪著春織。
幸好,這回他的努力沒白費,一直東張西望的春織總算被他臉部的異常表情吸引,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他。
“你……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活像被人揉成一團的紙張。
“我在生氣。”很好,這小妞總算有所知覺。
“可是……你為什麼生氣?”她不懂,不過他的表情讓她聯想起一種新的花紋。
“因為我遇見一個白痴,所以我在生氣。”靖軒一邊回答,一邊把臉扭曲成麻花樣,兩眼閃閃發光。
“咦,剛才大街上有白痴嗎,我怎麼沒見著?”春織嚇了一跳,街上的人明明看起來都很正常,哪來的白痴?
靖軒的臉,立刻因她這句“妙不可言”的回話而徹底扭曲起來,不由自主地發出幾近動物式的低吼。
他的表情好特殊哦,讓她聯想起………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誰?!”靖軒實在無法再繼續戴著文明的面具,索性吼個痛快,“我是造了什麼孽, 非得和你這瘋婆娘綁在一起不可?!”
他狂吼,發紅的雙眼反映著挫敗的痕跡,呲著的牙潔白卻又陰森,和他身上明顯豎起的寒毛一起形成一幅驚悚 的畫面,有如一隻被踩著尾巴的狼。
街上的行人莫不被他這德行嚇跑,只有春織突然間高興地大叫——
“獸紋!我想到了,就是獸紋!”害她想了半天。
“你真好,在你身上我總是有新發現。”春織甜甜地一笑,一張興奮的小臉頃刻間變得好美,雙眸亮得像天際 高懸的星子,衝著他扭曲的臉瞧個不停。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在罵她難道她不曉得嗎,還跟她吱吱歪歪地扯一堆他人好不好的屁話?
“請你維持這個表情不要動,我等會兒就來。”
他的疑慮還沒搞懂,但見姑娘她一臉笑意拔腿狂奔,跑進對街的一家筆墨店。
靖軒一肚子疑問,根本搞不懂她在幹什麼,只看見她跟人拉拉扯扯,然後抱了一堆紙墨跑出來,後面跟了個滿 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