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的是爾玉!”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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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你來?”門一開,氣流浮動,世於將不悅地擰起眉。
“你該不會忘了拙荊為了某人正躺在床上吧。”小三冷哼,腳步淺移,配合著躲在他身後的女人。
兩人氣息一致,腳步一致,這遊戲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玩過,想瞞過一個失明的人,太容易了。
“你騙我。”怎知世於將卻突道。
小三緩緩停下腳步,站在他懶倚的屏榻幾步外。“你說什麼?”
“我聞見她身上的藥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小三微挑起眉,看了眼身後的爾玉,那眼神像是在說——誰比較像狗?
爾玉瞠他,以眼神示意他快點回答。他懶懶聳肩,繼續往前走,邊說著,“你以為只有拙荊受傷?”意思是說他也傷了,但他沒看見。
世於將不悅地攏起眉頭,儼然快要攏出一座山峰:“不要再叫她拙荊!”
那真是全天下最教人厭惡的字眼!
“喔,我髮妻。”小三語波極淡,卻又帶著惡意戲謔。
聞言,他已經氣到不想說話,突覺一陣涼意撫上他眉心,他不悅地抱怨,“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小三看著“兇手”的主人。“因為我緊張。”隨口掰。
真是,就跟她說交給他就好,偏要跟。
爾玉抿著嘴,險些被逗笑,纖手輕揉著世於將的眉心。
“你也會緊張?”世於將哼笑,然眉間的酸澀確實因為那指尖的適中力道而獲得幾分舒緩。
“我也是人嘛。”小三就站在他身旁,而爾玉則站在扶手旁,方便為他醫治。
“躺下吧,我要醫治你的眼了。”
思忖了下,世於將又問:“你叫小三嗎?”
微挑起眉,小三似笑非笑地挖苦,“你想跟我話家常嗎?”
“我想跟你說個故事。”
“何不先躺不醫眼?”
“故事不太長。”
小三以眼神詢問爾玉,瞧她輕眨著眼,遂嘆口氣道:“我聽著呢。”
“我世家有三兄弟,但我三弟在十多年前就失蹤了,他名叫世於剛。”
小三閉上眼不語,知道他並非在試探,而是根本已經知道他是誰。
“一年前,我在邊城遇見我最心愛的女子。”世於將頓了下,又繼續道:“她身邊有個貼侍叫拔都,她說當年救起拔都時,拔都已經失憶,而後輾轉又發生了許多事,她跌下山崖,拔都跟著一躍而下,我到崖底找人,撿到一個護身符,才發現拔都是我的三弟。”
爾玉微愕,他到崖底找人?橫眼看向小三,無聲質問他為何沒告訴她這些事。
“王爺,要醫眼了嗎?”撇了撇唇,小三不耐地問。
“小三,你用的藥,和璽兒的藥極為相同,她……”
“你到底要不要醫眼!”他不快地吼。
世於將露出淒涼的笑。“我以為他們死了,卻又發現他們沒死……你說,若他們沒死,又回到我面前,他們是想做什麼?”
“你以為呢?”小三抽緊剛毅的下巴。
“我想知道她想做什麼。”
小三翻動眼皮子,暗咒了幾聲,總算明白他不是想話家常,而是想要假借他與她對話!
“璽殿下已經死了。”小三恨聲道。“我不是已經把骨灰交給你了嗎?”
不,應該說他是拔都,是世於剛,只是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恢復最原本的自己,他只想當拔都。
世於將一愕,眼睫迅掀,那深沉多情的黑眸恍若嵌滿著教他魂魄沉淪的痛。
“你……騙我。”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