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明日正午,還有一天半,時間寬裕得很!
“怎麼樣,去往各部落的人都派出去了嗎?”宥州刺史府裡,康神奴一臉輕鬆地摟著一名粟特侍妾,聽到兒子進來,頭也沒抬就問。
“阿爹,已經都派出去了。離得近的下午就能到達,離得遠的,在明日午時之前也能趕到。孩兒已經下了死命令。”康神奴名叫康石肋長子恭謹地道。
“好得很。”康神奴眼睛裡泛著綠光,神色猙獰,把懷中那嬌滴滴的侍妾花容失色:“石肋,你好好做,從現在就開始操練起兵馬來,蕭去病那個狗賊一來,就是我們露臉的時候。
這一次連義父也栽在那狗賊的手裡,若是被我們打敗,到時候義父會多高興!
張獻誠把他說得跟天神一樣,還一人攻破兩萬嚴陣以待的大食軍陣,定是那狗賊自吹自擂,眾人以訛傳訛罷了。
就不信他真的有這麼厲害!等我們把他打敗,生擒活捉,倒要看看張獻誠這個蛇牙大統領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說完,康神奴一張醜陋猙獰的臉就整個埋進懷中侍妾修長的脖頸中,重重地咬了一口。嘴裡還嗚咽著,若是仔細聽就能聽見他在說:“我要活吃了狗賊……”
“啊……”
那侍妾發出一聲驚呼,柳眉緊皺,痛得要哭出來,卻只能強忍著,不敢有絲毫反抗,只是哀求地看著康石肋。
康石肋嘴角抽搐,眼中幾乎冒出火來,恨恨地看著,敢怒不敢言,只敢用眼神和嘴型向那侍妾示意。
“孩兒去了。”康石肋再也不願忍受這樣的折磨,恨恨地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康神奴在溫暖的房間裡,對著那侍妾研究等活捉蕭去病以後如何將他活吃的時候,延恩城城門樓上,十幾名六州胡戰士卻在吃風。
“入他老母,這天當真是冷得邪門,往年也沒這麼冷……”城門樓上,一名小兵模樣的縮著脖子,在那裡恨恨地罵道。
往年當然沒這麼冷,往年他都窩在房間裡或者牛皮帳篷裡呢。
“要罵就罵天殺的唐軍,還有那個叫蕭去病的狗賊。”一名小軍官模樣的跺著腳,希望能暖和一點:“不好好在長安待著,要帶兵來殺我們。”
“十夫長,不是說那狗賊要明日正午才能到嗎?怎地現在就讓我們站這裡吃風?”
“狗日的,你以為老子想?”那十夫長咬牙罵道:“還不是葉護下得死命令,他自己卻在房子裡,擁著美婢,逍遙快活。”
那十夫長抱怨完,自覺失言,有覺得應該說點讓人振奮的,將情緒調動起來:“都聽好了,葉護有令,殺死一個唐軍,賞錢五貫,殺死一個唐軍軍官,賞錢五十貫,殺死那個領頭叫蕭去病的,賞錢五百萬貫!”
“五百貫啊!”幾名小兵眼睛放著光。
那十夫長笑了笑:“什麼五百貫,聽清楚是五百萬貫!”
“什麼?五百……萬貫?”城門樓上所有人下巴掉了一地,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所有的人立刻就不覺得冷了,相反渾身熱得要出汗。
五百萬貫啊,這麼多錢,就是用金子堆也能堆成一座小山啊。這麼多錢,就是揮金如土,肆意揮霍一家人用十輩子也花不完。
這一刻,城門樓上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天文數字的懸紅給刺激得,眼睛發紅,頭腦發熱,變得極度狂熱起來。
“蕭去病狗賊,你可不要不敢來啊!”
延恩縣城以南二十里左右,一處背風的山坳裡,蕭去病和兩名親衛手裡抓著一把雪粉,用力地搓著張小苟三位斥候的面部和四肢。
等到這幾處的面板搓熱以後,這才遞過一碗泡好的油炒麵。等三人圍著火堆吃完,蕭去病這才問道:“情況如何?”
“啊嚏。”還沒等張小苟回話,蕭去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