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過後,安祿山便立刻下令全軍停止劫掠,立即整兵南下,要將殺死他兩個親兒子一個義子的堵在路上,全軍上下一個不留,碎屍萬段,再殺入都畿道,摧毀天策府,將天策府百年以來一直守護的凌煙閣,一把火給夷為平地,再在都畿道殺上十天十夜,不封刀!
傳令的羽檄如流星一般向四處發出,就在附近劫掠的曳落河第一時間集合起來,準備先行南下掃蕩。
他們的統帥,安祿山麾下第二大將安守忠此刻也是信心滿滿,他甚至有些在心裡感謝這支天策騎兵隊伍。
安守忠是安祿山麾下少數有勇力有計謀,又對時局看得比較清楚的人。在他看來,自從安祿山招降納叛,以招安的辦法打擊契丹和奚兩番,安祿山最後走向造反就是必然的事情。
因為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軍閥集團——雖然安守忠並不知道這個概念,但並不妨礙他對安祿山集團的理解。安祿山招降納叛,養了這麼多兩番。突厥、昭武九姓人私兵,安祿山給他們錢、官位、好處、這些人因此擁戴安祿山。
反過來就是,若安祿山不能給他們帶來好處,這些就不會在聽從安祿山,而且這些還會不斷追求更大的利益,更多的好處,最後就是造反!
在安守忠看來,不管安祿山是否對朝廷忠心,最後也都必須服從底下這些人的意志。否則這些桀驁不馴的草原胡人就會造安祿山的反,甚至將他殺了也可能。
所以為了安撫這些人的情緒,同時也為了提振士氣,安祿山這才下令停下來燒殺劫掠兩天,但兵貴神速,這簡直就犯了兵家之大忌,這一點安守忠看得十分清楚,但他也沒辦法。
現在好了。安祿山的兩個兒子被天策軍殺了,幽州軍衝鋒陷陣的第一猛將也被天策軍殺了。安祿山有理由強令進兵了,下面這些人也無話可說了,而且利用得好的話,還可以憋著這口氣一直打到洛陽去。
所以,安守忠心裡非常感謝天策軍的這個行為,此刻他的心中簡直就泛起了冷笑:“這天策府簡直就是在求速死啊!老子正好可以藉著這件事。帶著八千曳落河一鼓作氣,一路打到洛陽去!”
便在八千曳落河整軍完畢,準備出發的時候,三百名被割掉耳朵鼻子和大拇指的奚族士兵帶著安忠志、安慶祐、安慶長的人頭回來了。
安忠志的人頭從下巴開始一直到脖子下端,被抖得稀碎。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安慶長好一些,脖子處大骨節還在;而安慶祐的人頭連同脖子都被一劈兩半,死狀最為恐怖。
安祿山再次嚎啕大哭,差一點就要暈了過去,而其他人也無不氣憤填膺,一個個嗷嗷叫著要將這些天策軍碎屍萬段,殺到洛陽天策府去,老少不留!
一番詢問下來,安祿山以及麾下所有高階將領無不把胸肺氣炸了,安祿山幾乎把牙齒咬碎,一臉的肥肉一抽一抽的,他著急大營周圍已經集結好大軍,悲憤萬分地道:“現在諸位知道了吧,那蕭去病和天策府就是要殺光我們所有胡人。
從今以後,我們與天策府就是誓不兩立,但凡遇到,就只有死戰一條路。天策府的建寧王已經說了,所有參與起兵的幽州軍,有一個算一個,他們通通都要殺死,一個也不原諒!
天策府不接受投降,你們也別想著打不過還可以投降,打不過就是死!那建寧王如此所作所為,我們要怎麼做?”
“殺光他們,報仇雪恨,血洗洛陽城和天策府,片甲不留!”
“血洗天策府,片甲不留……”
安祿山訓話的時候,南下幽州軍第一大將安守忠(史思明無論戰績,勇力,計謀,治軍能力都遠勝安守忠,但他被留守范陽)正抓住一名被放回來的奚騎小軍官詢問:“你你確定這支天策軍只有五百二十騎?”
“千真萬確啊!他們加一起從頭到尾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