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恨我?”方曉波喘著氣問。
葉子回過頭,睥睨地看著他,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前做過什麼。”
葉子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笑。冷冷地說:“你自己做過什麼,你還來問我嗎?”
方曉波此時氣息已經平定下來。他走上前,擋在葉子的面前,說:“如果我說,我失憶了,你信不信?”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失憶是你自己的事。這種騙人的鬼話你也說得出口。”葉子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與你有關!因為我失憶,遺忘的只有你一個人和一切關於我和你之間的事。”方曉波急切地說。
“笑話!既然你完全不記得我了,你又怎麼記得有個叫葉子的人?那天在龍海你怎麼又來找我?”
“你都知道?”方曉波對葉子知道他專門去龍海找她覺得很是詫異。
“那天早上你在樓底下問那個老頭的時候,我就在樓上。”
“請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我有選擇性失憶症。醫生說,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保護機制,使自己不再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我之所以知道你,是一個噩夢和一張照片。”
葉子覺得這一切太荒謬了,但是他編造這樣一個故事有何用意呢?
“什麼噩夢和照片?”
“我夢見你和我在一起,在一棵大榕樹下,然後兩人又被一個男人分開了,夢中,我看到你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這個夢一連做了十天。”
葉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左手下意識地縮排了衣袖裡。
方曉波抓起她的左手,捋起袖子,手腕處,赫然有條公分長的疤痕;像條蚯蚓一樣盤踞在那裡。
前塵往事、愛恨情仇在剎那間湧上了葉子的心頭,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溼潤了。但她還是盡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地不讓它爆發出來。
“放開!”葉子的語氣冷得像冰一樣,用力地一甩手。
“你怎麼這麼傻?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犯過這麼多錯。”方曉波心中一陣絞痛。
“貴人多忘事嘛!”
葉子的譏諷讓方曉波感覺像是被馬蜂蜇了一樣,雖然並不是剜骨的疼痛,卻又讓人特別地難受。
“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好不好,我真的是失憶了。我問過我媽,問過小馬哥和胖子,所以才瞭解一點關於我和你的事。但他們都不肯詳細地告訴我,也許,他們只是旁觀者,很多事他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方曉波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因為他也不能完全說清他為什麼要來找葉子。
葉子輕蔑地哼了一聲,說:“有必要嗎?既然你不記得你當初怎麼對我的,完全沒必要再來找我。”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聽人說,你過得並不好,我想幫幫你,算是我對你的贖罪。”
“誰說我過得不好?我不是照樣活著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太虛偽了,如果你捅了別人一刀,又把別人送進醫院,你覺得你是在幫別人了嗎?”
方曉波被葉子駁得啞口無言。愣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太晚了吧?”
“那你說,我要怎樣才彌補?”方曉波期望葉子能開出個條件來,這樣他的內心也許會安寧點。
葉子保持著一貫的冷傲。說:“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彌補什麼。你欠我的,你也根本還不起。”
方曉波感覺像有一隻手在緊緊地攥著他的心尖,使他有一種難以名言的痛楚。空氣壓抑而沉悶。
他憂傷地注視著葉子,低沉著嗓音說:“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