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我曾經犯過這麼大的錯。我一直要求自己做個孝順的兒子,合格的丈夫,慈愛的爸爸,在道德上,我要求自己做個正直善良的人。自從我瞭解到一點我們以前的事後,特別是當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如意的時候,我一直都懷著深深的愧疚。那個噩夢和那張照片,搞得我一家不得安寧,我也無法做個正常的男人。你以為我不痛苦嗎?也許上天真的會有報應,是我對不起你,我也遭受了我應得的懲罰。我現在真的是想幫幫你,讓我能贖回我的罪過。幫了你也等於幫了我自己。為什麼你不肯給我這樣的機會?”
葉子看他說話時一臉的真誠,心裡也軟了下來。但仍然一臉寒霜地說:“你很適合去演戲。”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十二:追憶往昔
方曉波對葉子有些不知所措。與安靜的溫柔嫻靜人淡如菊相比,她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類女人,高傲、冷豔、任性,完全不受別人的掌握。
“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只想盡我所能地幫你。”方曉波很認真地說。
葉子沉默不語,但臉色已變得柔和了很多。
方曉波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已經不像剛才固執地拒絕了。於是說:“我可以假公濟私一回,安排你在我公司裡上班。如果你不願意到我公司裡上班,我也可以透過關係幫你找一份工作。說句你不愛聽的,那種娛樂場所不適合你,你也三十出頭了,難道還能和一幫二十歲的小姑娘競爭?”
“用不著你來提醒我有多大了。”葉子乜了他一眼,有些忿忿地說。
“對不起,但我是為了你好。你漂亮、年輕、有學識,根本不應該從事這種毫無尊嚴的工作。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去做陪唱小姐,還被人打傷,我心裡有多痛?”
葉子心裡有些感動,內心的冰在開始一點一點地融化。女人生性是柔弱的,天底下再高傲的女人,她也永遠擺脫不了女人的天性。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葉子的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趕緊把頭轉向了一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方曉波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雙臂。緊張地看著她。
葉子這時回過頭來,又恢復了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聲音大了起來:“我不想說,行嗎?”說完掙扎了一下。
方曉波放下抓住她雙臂的手,有些尷尬,說:“好,好,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有些事,憋在心裡是會傷害自己的,傾訴出來讓別人一起來承擔,你的痛苦就減少了一半。我希望我能幫你一起承擔。”
葉子眼眶一熱,有些哽咽地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方曉波點了點頭。看著葉子臉上的瘀痕,柔聲地問:“這裡還疼嗎?”
葉子突然有種眩暈的感覺,又彷彿墜入時間的黑洞裡,回到了過去。第一次全班組織到鼓浪嶼遊玩時,她不小心摔傷了,他一路小跑著大汗淋漓地把她背到醫院,包紮好後,他也是這樣問她。
方曉波見葉子神情呆呆的,輕輕地碰了一下她,說:“你怎麼了?”
葉子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掩飾說:“沒怎麼,現在好多了。”然後指著不遠處的廣場說:“我們去那坐坐吧。”
廣場上人很多,供遊人休息的長椅都已經坐滿了。他們只得在石條做成的海邊欄杆上坐下來。風輕輕地吹拂著,空氣裡有一種鹹腥的味道。
“很久沒有聞過海風的味道。真好。”方曉波眯著眼睛,有些傷感地說:“十幾年就這樣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葉子轉過頭;廣場旁邊有一棵碩大無朋的老榕樹,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歷史。她突然想起方曉波剛才提到的照片。問:“你說的照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