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過去了。我當時想起葉子現在過得不好,心裡有些難受,所以對你有些不冷不熱的。其實理智地想一想,誰對誰錯都沒有追究的必要了。葉子,也許只是她命不好吧。”
兩人在電話裡沉默了很久,方曉波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高輝嘆了一口氣,像是安慰方曉波說:“波波,你也別想太多了。其實你找不找她都不重要。現在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自己和家人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葉子對你我來說,都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過得好不好,我們都只能做一個痛苦的旁觀者。我幫不了她。如果你能幫幫她,那最好,如果幫不了,也不必背上心理的包袱……。”
方曉波覺得胸口很悶,高輝後來說了些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只是越來越明確一個事實:葉子現在的處境一定很悽慘,而且這一切,都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可是,葉子,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安靜變得越來越鬱鬱寡歡。每天一下班,她就會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平日裡溫馨的家,現在更像是一個逼仄的囚籠,把她緊緊地困鎖住,使她感到窒息、驚懼。背燭清光冷,擁衾淚千行;安靜已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黑暗中獨自垂淚了。雖然她每次和老公通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他都說忙完手頭上的事就會請假,但他似乎有永遠忙不完的事,歸期似乎永遠是遙遙無期。
她在等待中一天天消瘦下去。正如她在QQ上的個性簽名一樣:莫道不*,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有一天她正在上班的時候,QQ上有人給她發來了一條資訊: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她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溫暖,雖然並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是誰,但被人關心還是讓她有點感動。
“沒什麼?你是誰?”她迅速地回覆過去。
對方發來一個很窘的表情:“梁博文。”
“呵呵,是你啊。你現在怎麼樣?”
“還好吧。我看你QQ上的簽名,擔心你,所以問候一下。有空出來吃頓飯嗎?”
安靜本想拒絕,但一想到梁醫生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挺無聊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回覆他說:“可以”
“那就今晚吧,下班後我開車去接你,你單位是在上次咱們見面的那個車站旁吧?”
“是的。”安靜回覆過去後,又有些後悔了。老公不在家,與一個單身的男人一起約會吃飯,讓別人知道怎麼看,讓老公知道他又會怎麼想?
“那好,不見不散。不好意思,現在有點事了。”
安靜正想改口婉拒,對方的頭像已經暗淡了。
下班後,安靜一走出單位大門,就看到梁博文的車子停在了門口。梁博文下了車,禮貌地和安靜打了聲招呼,拉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很紳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安靜有些尷尬,但現在是騎虎難下。心裡在暗自思忖,他會不會又說什麼讓場面難堪的話?
梁博文似乎很知趣,一路上只是漫不經心地閒聊著最近的狀況如何,又說到那個QQ簽名,他打趣地說:你現在活脫脫一副深閨怨婦的形象。
安靜莞爾一笑,說:“女人一結婚,就把會自己的老公當作自己最堅實的依靠。天下女人都一樣。”
梁博文點了點頭。認真地說:女人從領取結婚證書的那一刻起,個體獨立性就開始喪失了。縱使才情如李清照,在與趙明誠分離後,詞風也從以前的歡快明麗變得婉約深情,思夫盼歸。這也很正常,人之倫理。但要多開慰一下自己,否則很容易精神抑鬱,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相思病。”
梁博文說完,轉過頭衝安靜笑了一下。看安靜神色有些落寞,忙轉移開話題說:“知不知道今天我為什麼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