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即便毫無意義,但卻必須去做!”
蘇悅兒說著坐到了桌邊,紅妝將碗盅放在她的面前:“奶奶說的奴婢不懂,既然毫無意義,又為何去做呢?”
蘇悅兒伸手拿著瓢羹輕舀:“當一個人病入膏肓的時候,藥石已經無救,可是就能因此而不給他吃藥了嗎?還不是要吃著,拖的一日是一日!”
紅妝嘆了口氣:“哎,奶奶真是處處照顧,可拖下去又能如何?
奴婢覺得拖起便是養虎為患!難不成她真能迷途知返了?”
“返?難!就算起初她無心,但她老子費勁了力氣,她又在人前丟盡了臉面,以她這種心高氣傲的人,自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可她現在甘於低調人前,甘於對我屈膝欠身,只因有所圖!”蘇悅兒說著便是冷笑。
“奶奶既然知道,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她以為和吳管家聯手就能置我於死地,可如今卻早早的把她的圖謀擺在了我的面前,現在吳管家要離府憐,她自是惴惴不安,我若不言不語的,她慌不擇路的胡來一氣怎麼辦?倒不說真能把我如何,我只怕壞了別的盤算,就和今次一樣,要不是我早有計中計,老太太又插了一腳的話,只怕這次的贏家可不是她,而是任安了!所以,我倒不如做個好人,虛情假意的讓她安安心。
“安心?”紅妝搖了頭:“奶奶,您信她會離去?”
“不信,不過我這麼做,也只是要她得到兩個信兒罷了!”蘇悅兒說著一口口的吃起湯羹,紅妝則抿著唇思索,等到蘇悅兒吃完了擦嘴的時候,她才輕言:“奴婢大約能想到。”
“說來聽聽。”蘇悅兒輕笑。
“奶奶是想讓她知道你已經清楚她的心思,警告她適可而止,莫在裝樣!再一個,奴婢猜測您是想告訴她您不會再容忍下去,不知可對?”
蘇悅兒搖了頭:“你只說對了一個,那就是我要她知道她的算盤我很清楚,她也犯不著為了欲蓋彌彰而故弄玄虛的去布什麼迷魂陣;但另一個,表面上看,是我告訴她,若你會退,大可海闊天空,若不退,就是魚死網破,看起來是我不能容忍於她,其實是像讓她明白,我和她已經到了決戰的邊緣。”
紅妝蹙眉:“奶奶,奴婢沒懂這兩者之差。”
“你說的是我要對她下手,我強她弱,我欲揮刀將她除之,但我想讓她知道的是,我已經著急了,擔心了,我急不可耐的要處理她的問題了!”
紅妝挑眉:“奶奶您這是什麼盤算?”
蘇悅兒呵呵一笑:“你說呢?是什麼能叫我急不可耐的要和她分個勝負了呢?”
紅妝轉眼:“莫非是大爺要回來了?”
蘇悅兒一愣搖了頭:“那倒不是,我只想讓她感覺到我的著急,我的害怕,那麼她必會認為機會到了,若我再以送她出去做一把刀懸在她的腦袋上,她說她會如何?”
“鋌而走險。“紅妝本能的接了口,可說完後就忍不住皺眉到:“可奶奶您幹嘛把事情要弄到這一步呢?若您容忍不了她,就是讓奴婢出手除掉她,奴婢都不會眨眼的。”
“若要除掉她,何須你動手?我有很多死法可以送給她!可是那樣的話,我卻等於是自己把把柄送上去了!如今啊,有人掀了我的老底,大家都知道我是賞金客了,那麼她要是有什麼意外的死在白府,那我可是百口莫辯,所以我必須讓大家清楚一件事,她死是咎由自取,她死是活該!”
“佐以餌食,誘君動之,伸頭必死!”蘇悅兒的雙眼這一刻冷漠。
……
抓著鋼絲劃了下牆頭,蘇悅兒收了梭子飛刀,脫下了皮手套踹進了腰包裡,便快步的走上街市。她此刻一身夜行衣勾勒出優美的曲線,頗有英姿颯爽之感,只是她並未直接去往賞金壁,反而以此行頭到了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