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典型的農家四合院,園中栽著槐樹、石榴,還有葡萄架,只不過都是光禿禿一片。到秦簫家這天已經是臘月廿三,秦簫早就給他們想好了住處,許少卿自然住自己家,秦簫跟孟凡洛川住北屋西邊的偏房,因為只有一張床,事先就買好了帳篷。
正廳東邊實際上是爺爺的書房兼臥室,爺爺不在也就關上不開了。不過秦簫讓許少卿也過來一起住,因為整個院子的暖氣都要靠北屋西廳的爐子供熱,而其他人根本不會使用這個傢伙,有許少卿幫忙也不會讓他時刻不能分身。蘇小曼跟唐妮住東廂,東廂很普通,除了存放雜物平時也不用來做什麼,劉小溪和蘇小曼略加打掃就紮起了帳篷。韓老師自己住西廂,旁邊就是葡萄架,這本來就是間臥室,平時叔叔或姑姑回家就住那裡。院子南面就是廚房跟廁所了。生起爐火,把外房暖氣管道的閘門開啟,屋裡不久便暖和過來。
晚上,許少卿父母給大家接風,還把自己家養蜂釀的最好的極少的棗花蜜拿給大家品嚐。韓老師雖說長輩但其實也不過是個大姐姐,而且性格中也帶著小姑娘的氣質,許媽媽一口一個丫頭,叫的韓老師也放下矜持,大叔大嬸的叫個不停。
回到秦家住處,大家便各自睡了。
第二天大家就進入了緊張的學習當中,這不禁讓人想到,他們就像蟻群中各司其職的螞蟻,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所為對於群體意味著什麼。其實中國教育一言難盡,但從廁所旁路過難免會有掩住口鼻的舉動。人的思想很難控制,人的能力也有天賜的成分,教育本身再給孩子們捏造出很多標準,無異於在陡坡面前設路卡,本來加速還能衝過幾個去,現在全壓車在一旁,然後再用吊車挪運——高考誰加分,大學誰入黨,如同兒戲。回頭看看那些高考狀元,優秀團員,守著社會規則流淚,抱著榮譽證書慨嘆,也的確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心理學上思維有匯聚思維與發散思維之分,也就是通俗講的正向與逆向思維,其實本無所謂正逆,習慣了就是正向,彆扭著就叫叛逆,可現實沒有這麼多的道德定性,秦簫大學經常逃課,偶爾去上一節課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必須以現有的根據地不斷擴張最後連成一片,倒也鍛鍊了發散思維,有的時候聽話,穩紮穩打,按部就班這些勸誡簡直就是愚蠢的人罪孽!加之中國不注重基礎教育,學科跨越能力差,甚至對自己專業都一知半解,而且中國教育有個慣例——必須用教科書,姑且不論書中政治意味如何,單就內容就語無倫次:比如,牛頓發現萬有引力的時候,實際上微積分已經趨於成熟,可教科書即便在大學文科專業又有幾個專業學微積分?再比如我們教科書先講了聲學多普勒效應,可是多普勒是從光學發現這一規律的。所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牛頓怎麼計算萬有引力常數,愛因斯坦怎麼非要在自己的公式里加一個宇宙學常數,當年又為什麼質疑自己最終刪掉這個常數讓宇宙成為開放型,哈勃又怎麼透過觀測得到實驗上的證據證明宇宙在擴張,波爾有為什麼只能解釋氫原子外圍電子排布?所以使得中國學生認知上的毫無先後邏輯,不知醋從哪酸,鹽從哪鹹,以為微積分比經典物理學高深,其實恰恰相反。教育者們整天蘇霍姆林斯基怎麼講,馬卡連柯如何如何,杜威怎麼做,為什麼蛔蟲與蜣螂吃其他生物的消化物或糞便?就是因為它們缺少消化能力。美麗的思維殿堂不只是要我們從太陽的元素組成看到它的年齡與未來,也要想到當年夫琅和費發現的第一張太陽光譜。
其實,如同人類社會的蟻群也是要考慮眼前生存的,只是在蟻群中,忽然有一隻螞蟻能伸起觸角,翹起頭,看一看夕陽,不也是很可愛的一生嗎?
幾天的學習大家不覺枯燥,轉眼間已經臘月廿八,大家每天都是起床晨讀,吃完飯,做模擬題。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