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舉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憨憨地笑一聲,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小心著涼。”
身上的衣服傳來年輕男子那種特有的味道,但是,嶽鵬舉跟其他人不同,多了一份乾淨和清新的味道,她心裡一暖,柔聲道:“我們先去道觀。”
“好的。”
惡戰一夜,又加上被秦大王一陣驚嚇,她走幾步,只覺得雙腿發軟,頭暈目眩。
嶽鵬舉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怎麼啦?”
她幾乎哽咽起來:“今天都是可怕的事情……”
嶽鵬舉微笑起來:“姐姐,不要怕。秦大王再找上來,就跟他講個清楚,我絕不會讓他再傷害你的。”
“跟他這種人,根本講不清楚道理……”
想想,秦大王這麼多年一路不停地找,如今,經歷了千山萬水,找到了,知道了自己的下落,他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放棄?
嶽鵬舉親眼見過秦大王對她的凌虐,知道她對那段過往視為噩夢,更用力一點抓住她的手:“姐姐,有我呢!秦大王再糾纏不休,我就把他打走。”
花溶聽得他堅定的語氣,雖在難過中,也忍不住笑起來,反手抓住那雙有力的大手:“嗯,鵬舉,我今後一直跟著你,就不會害怕了。”
她這話是隨意說的,嶽鵬舉聽來卻是心裡一震,就好像有人在心上滿滿地澆灌了一盅蜜糖,從頭甜到腳,突地伸手,背起她就走:“姐姐,我揹你。”
花溶軟軟地伏在他的身上,冬日的晚風呼呼地刮在耳邊,卻一點也不再覺得寒冷,心裡有種淡淡的情愫,竟是生平也不曾有過的。
第九章 靖康大難(19)
眼前的男子,再也不是當初小島上的柔弱少年。他比自己強壯有力何止百倍?這一生,得他保護照顧,該是何等幸福之事?
“姐姐,郭真人的‘六甲法’完全是江湖術士的騙局,結局可以預料。不過,如果順利引導民心,打一場開封保衛戰,金軍不一定就能破城。只看現在的當權者敢不敢主戰……”
“那個狗皇帝,我見過的,奇蠢無比,不敢主戰的。”她拿出那塊皇帝賞賜的玉佩,“我有這個東西,只求能在約定地點帶走王妃母子,否則,城破之日,她們無一人能逃脫……”
“好,我們明天先去見王妃母子。”
花溶有點驚疑:“唉,也不知道王妃母子能不能出來,或者說,她會不會帶小王子出來……”
“姐姐,你不是跟她約好的麼?”
“我跟王妃只見一面,她性子很是多疑,我生怕她臨時有什麼變故,而且,最主要的是,她長期在深閨,並不真正相信金人立刻就會打進來,所以,我怕她一猶豫,明天錯過機會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
事實上,花溶的擔心並非多餘。二人當夜回到道觀,許才之見了嶽鵬舉大喜多一個幫手,三人商議一陣,由他去東華門,買通侍衛,帶小王子到約定的地點跟二人匯合,即刻出京。五更,許才之出門,姐弟二人回到房間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待得天色大亮,就往城裡而去。
這一次,二人精心喬裝了一番,嶽鵬舉扮個大鬍子,花溶臉上也塗抹了一層黃蠟,病怏怏的,完全是開封城裡的讀書人模樣。
二人來到南門的一座酒樓,這酒樓不大不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很不起眼,正是和許才之約定的地點。
到了午時,仍舊無人來應,花溶再也坐不住了,不停東張西望。
嶽鵬舉也暗道不好,這種事情,絕非兒戲,豈能一再拖延?
因為驚惶,小飯館裡已經沒有多少菜餚,大家都談論著到底是和還是戰的問題,稍有門路的人,大多已經外逃。
二人要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