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卻又怎麼說?”秦川道:“爹爹倒沒說什麼。”秦海嘆了口氣,道:“陸姑娘於我有恩有義。豈能不報?”
秦江向秦川問明陸秋娘之事,神色鄭重,對秦海道:“二哥,這姓陸的女子乃妓女出身,品性如何,實難捉摸,你可要好生想想。”秦海臉色一沉,擺擺手道:“此事我心中有數。江弟,你就不要勸我啦!”
秦江見二哥發怒,不敢忤逆。只好微微一笑,緩緩道:“只怕娘和大哥這一關難過!”秦海哼了一聲,欲待發作,但想此言有理,蹙眉不語,長長嘆了口氣。
秦川見氣氛不對,急欲轉換話題,忽地靈機一動,便即遵照父訓將“雲龍九式”劍法要訣細細說與二位兄長。
果然秦江、秦海二人精神大振。用心傾聽。二人武學根底均已極高,又侵淫家傳大風劍法多年,只是苦於無從領會這套“雲龍九式”的奧秘所在,此刻一經秦川口中傳訣。手中比劃,立時便融會貫通,只待用心習練,日後必有進境。
授完劍法後。三兄弟又談及武林形勢。秦江皺眉道:“川弟,依你所言,丐幫和百戲幫同時發現賊子行蹤。我看此事絕非巧合,多半是敵人故佈疑陣,另有陰謀。至於夜闖百戲幫總舵的高手,自然也是沐長風所派。”
秦川一怔,道:“我也覺得好生奇怪,本來一直都毫無動靜,怎地一下子冒出這麼多訊息來?”
秦江微笑道:“這些日子我們故意把二哥在鏢局療毒之事洩露出去,便是想引蛇出洞,七天之前,曾經有個蒙面人持劍夜闖鏢局,還跟我交過手。只是此蒙面人非彼蒙面人罷了。”
秦川一驚,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江淡然道:“沒什麼。當班的鄭鏢頭受了點輕傷。蒙面人多半是想弄清楚二哥是否當真中毒,一進鏢局後院,便被鄭鏢頭髮現,鬥了起來。我聽到動靜,便跟來人拆了六十餘招,打了個平手。不過後來城外西北方向有人發射紫紅色火箭,蒙面人聽到火箭爆炸之聲,便虛晃一劍,趁勢越牆而去了。”
秦川見三哥一副輕描淡寫的神色,心知以他的功夫,與那蒙面人之戰定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龍爭虎鬥。
當晚三兄弟在花廳之中把酒言歡,談文論武,好不暢懷。
筵席散後,三兄弟和董芷芳、易婉玉在後廳閒話。
董芷芳本已安排好客房,但秦川念及百戲幫中之事,便即婉言相卻。他兄弟難得相聚,甚是不捨,便央著秦海同回百戲幫總舵,也好抵足長談。
秦海笑道:“如今咱們三兄弟都在洛陽,我也不必再假裝中毒受傷,誘殺一些雞鳴狗盜的無名小卒,打從明兒起,索性擺開架式,跟這夥邪門歪道好好較量一番!”
秦江也想同行。秦海一擺手,笑道:“江弟,中原鏢局雖然有不少高手,但偌大的鏢局,在此多事之秋,你這個總鏢頭豈能輕易離開大家?更何況弟妹已有身孕,你這個做丈夫的,更不能遠離!”
秦川聽說二嫂有孕在身,喜道:“太好了,二哥要做爸爸了啦!恭喜,恭喜!對了,爹孃處可曾報訊?”秦江轉頭瞧了瞧又喜又羞的妻子,微微一笑,道:“也是前日剛剛知道,還沒來得及派人通知爹孃呢。”
易婉玉在旁笑道:“川哥哥,有勞你派百戲幫或者丐幫的人到大風堡傳這個佳訊吧,那可比鏢局的人快多啦!”秦川一樂,點頭稱是。
眼見天色不早,秦海、秦川、易婉玉三人便即辭出。秦江夫婦送到鏢局外,目送三人乘著座騎,在長街上賓士而去,直至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攜手入內。
秦氏兄弟和易婉玉三人來到程園,只見百戲幫三老和丘大倫等正在涼亭中閒坐喝茶。秦川知眾人是在等候自己,心下頗感歉疚:“幫中正是多事之秋,我這個幫主卻只顧著和自己兄弟痛飲快活,真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