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怡心中微顫,一次次有人倒下,一幕幕有人死亡,一幅幅血腥恐怖的畫面,對於溫柔如她而言,實在是一個太大的心理負荷,但是她從來不講,哪怕是再害怕也不會。
看著那堅若磐石的偉岸側面,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再無其他,聽聞瀟玄問話,還心有餘悸地長吁了一口氣,抱著那小腦袋,慈愛道:“長大以後,玄兒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瀟玄眨巴著眼眸思索了一下,童心之下異常堅定地說道:“我要做一個父親那樣的人。”
“為什麼?”陸香怡一愣,然後問道。
瀟玄看著那手持長劍,猶若天神下凡的背影,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我是瀟玄。”
多麼相似口吻啊!陸香怡心中感嘆,這就是瀟家的男人嗎?瘋魔如妖,張狂若孽!
陸香怡心中的想法,瀟玄自是無暇去想,這一切已經在他心中註定,鏗鏘道:“爸爸是皇旗門的神,就算是姑姑也無法取代他的地位,他就是神,一個真正的神。玄兒要做一個時代的主宰,我要像爺爺,像爸爸,像瀟族歷代長輩那樣,做一個隻手遮天梟雄。”
“人界都稱爸爸為公子,那玄兒以後就讓玄兒的屬下叫我爵士。爸爸乃是皇旗門的神,爺爺乃是飛揚幫的王,那玄兒就要做天子。我叫爵士,我以天子之名!”
我叫爵士,我以天子之名。
陸香怡本來以為,童言無忌,這只是一個小孩的一時戲言,並未放在心上,卻是在葉寒超越瀟灑引領新的時代之後的若干年,天子之名遍佈三界六道,令人聞風喪膽,轉眼二十載,時代易主,爵士風靡萬千。
“………”
舍魂殿下。
葉寒自然不知道自己那只有七歲的兒子,心中已經樹立起這等瘋狂的想法,當數年之後聽到陸香怡在閒暇之時聊起此事,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帶著哭腔感嘆當初沒有按照某個偉人的思想,‘教育從娃娃抓起’,悲劇得拽著陸香怡等女在床上大戰三天三夜,聲稱要重新造個小子,然後一巴掌把瀟玄拍死,嗯,當然這是氣話。
此時,就算葉寒知道瀟玄心中的想法也是無暇顧及。
在他眼中,來人身形呈現出極為虛幻之影,頭部被黑衣所籠罩著看不清楚容貌,雙手揹負,身形筆挺,嘴角勾勒著若有似無的淡淡笑容,仿若毫無殺傷力一般。
葉寒卻是清楚,這等模樣乃是身外化身,修煉到造物主層次後都能以自己修為凝結而成,灌輸的力量愈大,則分身的威力就愈大。像當時在冰霜寒域所遭遇的天罰道祖分身是一個道理,而且葉寒如今的修為下發現,來人距離葬魂嶺距離非常遙遠,卻是能夠將分身凝結到非常強大的程度,其本身修為定然不會太低。
更何況,這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存在,都是陰刀子捅人的專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病體的瘋狂,為了避免陰溝翻船,他顯得異常小心。
“怎麼了?本座已經來了這麼久,你還不動手麼?”那人開口笑道:“誰剛剛大放厥詞,不敢是天罰誰人前來,都是要徹底抹殺,難道,僅僅是一句戲言麼?這樣多沒有意思啊。”
“是麼?”葉寒眉角上揚,這人陰陽怪氣,即便是這一道分身也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像被萬千蟲蟻叮咬住一般沒來由得有些心煩意亂,定了定神,狂傲不減:“你這分身的生死,在現身的時候已經註定。什麼時候泯滅我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瀟族人果然猖狂。”那人手指拂了一下嘴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才笑著說道:“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此番我亡魂堂四殿皆是毀在你手中,也該滿足了吧?人吶,一旦太貪心了不見得是個好事。四大殿主這種廢物送給你,任憑你處置。浮屠的屍首、焱涼以及洞天王本座要帶回去。這三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