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陳樓忘了隔壁住進人了,愣了一下,目光瞥見紅毛屋裡還有個人影,也沒往心裡去,“我吹吹這衣服。”
“衣服咋了?溼了嗎?”紅毛抹了把臉,雙眼皮還有一隻沒翻開,打了個哈欠說:“我這有吹風機,借你。?”
“不用,我就跑跑味兒”陳樓笑了笑,扇了下衣服,忽然想起來道:“我今天有點事,晚上晚點回來,你不介意吧?”
“幾點啊?”紅毛立刻警惕道,“不能太晚啊!我神經衰弱。”
“十點之前。”
“哦,那行,”紅毛點點頭又回去了。
陳樓頭次碰上神經衰弱的室友,無奈的笑了笑。這樣的孩子怪不得出來租房住,學校的集體宿舍人多嘴雜,半夜臥談會開起來沒個節制,能一直忍到大四也是個小可憐。
小可憐關上門,沒過幾秒又探出個頭,好奇道:“那哥,你是去約會嗎?”
“不是,”陳樓聞了聞衣服,餿味好像輕了點。
“你少忽悠我,”紅毛嘖了聲,“昨天有個美眉來找你不是?還揮手來著,我都看見了。”
他見陳樓不說話,又道:“做人要坦誠,哥你要承認你去約會,我就借給你香水。”
“……”陳樓有些無語,他們又不認識,還玩這一套。不過這小子竟然有香水啊……
“是去約會,還約了倆。”陳樓嘖了一聲,把衣服扔過去,“給我噴香點。”
——
紅毛的香水挺高檔,但是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會噴還是太熱情了,噴的有點多。大成過來取蛋糕的時候被燻的連著打噴嚏,差點把蛋糕給噴沒了。陳樓穿著在風口裡站了一會兒,去花店的時候還是燻人。
花店的小姑娘捂著嘴問:“您好,買點什麼花?”
“黃色的和紫色的,”陳樓站在門口,看她這麼一捂嘴也不好意思進去了,道:“隨便搭點吧,挑便宜的就行。”
“便宜的?這怎麼搭呀,”小姑娘皺著眉瞥他一眼:“我們店的花都是進口的,不是隨便誰都買得起的,你還是看看價再說吧!”
店裡雖然人不多,但是還是有意無意的都往陳樓這裡看了一眼。
“……”陳樓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小姑娘一眼,“還真是,配套也是進口的吧,正經國人可沒這樣的窟窿嘴兒……”他語氣隨意,發音卻頗有重點。小姑娘大概沒聽清楚,等他溜溜達達買完花走出去了,才反應過來,追出來用哭腔罵道:“——流氓!不要臉!”
陳樓牙尖嘴利,用這話對小姑娘說卻有些惡毒。關豫躲的不算遠,聽見這話的時候後牙槽都有些疼,又扭頭看著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身後沒什麼男人衝出去替她出氣,這才放下了心。
他以前就一直擔心陳樓這脾氣,社會上魚龍混雜,不是誰都能被你噎回去不動手的。只是陳樓屢勸不改。有次他們五一報了個短途遊,在車站的時候有個大高個插隊,陳樓那天可能是熱的,本來就心氣不順,見那人愣往前面擠,一嗓子就給吆喝住了。
那人身高得有一米九,一臉橫肉,身後還有倆個同夥,關豫看那架勢不好,一著急伸手摸進垃圾桶抓了個泡麵盒,打算一會兒要是打起來糊他們一臉酸辣牛肉湯,他從小沒打過架,又下意識地的看好了逃跑路線,空著另一隻手做好了隨時拉著陳樓跑的準備。
好在排隊的人裡不全是孬種,那人晃著膀子往這邊逼過來的時候,後面幾個男人同時吆喝,把人嚇走了。
這事陳樓完全不放在心上,關豫卻是嚇了個夠嗆,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同樣是男人,誰不想做保護者的角色?只是家裡多年的觀念讓他習慣權衡利弊得失,比如口舌之爭沒必要,面子不如命要緊,又比如落到街上行乞的多是好吃懶做甚至窮兇極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