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起眉頭,“又怎麼了?”她臉上長了什麼嗎?這麼好笑?
“沒什麼。”他搖頭,“只是覺得水兒對我好,想著就開心。”他是很容易知足的。
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動作太過溫柔了,“這有什麼好開心的?如果你這張大花臉讓侯爺看見了,相信他的反應絕對會比我誇張。”替自己找臺階下。
“不一樣!大哥自然會擔心,那是出自親情的反應,但是你不同。”她又不是他的親人,會這麼關心他,只有一個解釋,不是嗎?
“我是因為同情一個呆子竟然會為了不值幾毛錢的荷包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才替他擦藥。”那個呆子自然是他。
他依然笑容滿面,輕輕的貼近她的唇瓣,貪婪的嗅聞她的芬芳……
“你又想做什麼?”有了之前的經驗,她知道他又想做什麼了,趕緊伸手抵住他的額頭,禁止他再靠近。
這算是被她拒絕吧?
他眼神哀慼的瞅著她,乍看之下楚楚可憐,其實透露出深切的渴望。
他的眼睛真會演戲,她被他款款的柔情騙得不自覺的放下手,“你別看……”
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馬上多了一抹得逞的笑意,雙唇迅速攫住垂涎已久的獵物。
她不懂,自己剛才明明制止得了他那正在她雙唇上攻城掠地的唇瓣,卻輕易的棄守城池,毫無防備的請他入侵,這分明是在玩火。
她竟然慢慢的在為這個男人改變,自從與他相遇,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她開始會擔心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替一個人難過,替一個人設想……為什麼她會心甘情願的留在向陽侯府?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他啊!
聰明如她,怎麼欺騙得了自己呢?
“水兒……”他放開她的唇,低聲呢喃。
“嗯?”她輕聲回應。
“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他深切的期盼。
她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資格。”
她怎麼能擁有這麼多呢?罪惡如她,有什麼資格擁有?
他緊緊的擁抱她,“你忘了嗎?你是水兒。”是他獨一無二的水兒。
“就因為如此,我才不想害了你這個傻瓜。”因為與日俱增的在乎,她更不敢奢望。
傻瓜?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你能,只有你能……”再次溫柔的吻上她的唇,他要更貪心的擁有她的心、她的人。
她回應心神上的盪漾,就像是彌補彼此所欠缺的,原來交付一顆心是這麼簡單、這麼容易……
他柔情的吻著她,用最原始的本能,呵護懷中心愛的女人,對於她的過去,他或許不好奇,但是清楚在他們之間存在著一根難以剔除的硬梗……這若是能讓她敞開心扉的唯一途徑,也許他該試著去了解!
寒風堡
寒心站在窗邊,幽幽的望著遙遠的星辰,逸出嘆息聲。
打從寒水跳下懸崖,她不放棄的在崖底尋找數月,仍然沒有一絲訊息,為了這個妹妹,她已和袁行天決裂,甚至為了要替寒水報仇,有幾次她幾乎要了斷袁行天的性命,面對親情與愛情的糾纏、拉扯,她再也無心去想未來。
現在她只求能找到寒水,不管是死是活,唯有找到她,才能讓一切結束。
女婢敲了下房門,“大小姐。”
“進來。”她收斂紊亂的心思。
女婢推開門,走進來,“堡外有個男人要見你。”
“誰?”寒心問。
女婢搖頭,只是呈上一支金簪,“他說你看了這支簪子便會出去見他。”
寒心接過簪子,仔細一瞧,“這……是水兒的簪子。”沒錯,她絕不會認錯的。